前麵一句話還不鹹不淡,但後麵的一句藐視皇威,這可不是輕鬆的事,更別提那句傷不能白受,這可是很直接地在施壓了。

楚皇自然是聽明白了楚天闕話中的意思,瞪了他一眼,卻見他懶洋洋地回了一個眼神。心裏頓時明白了幾分,想來受傷隻是個幌子,想要他這個父皇替他出頭才是真的。

輕哼一聲,楚皇再次板起臉,大聲地喝問了一聲:“容承何在?”

“微臣在,”身著明藍色官服的容承從文官中走出來,拱手回答後,便安靜地等候著皇上的下文。

“三王爺說昨晚的刺客屍體都交由大理寺查驗了,你這個大理寺少卿可有查出個子醜寅卯來?”

“啟稟皇上,昨晚的刺客微臣已經全部清查過,所有的刺客服從統一調配,且每個人的左心房處都紋有雄鷹,現已排除江湖殺手組織。其餘的,倒仍在調查之中,請皇上明鑒。”

容承的聲音低緩,不摻雜任何的的私人情緒,他隻是將自己調查到的信息說了出來,至於結果他並沒有預測,也不帶任何的指向性,像是一切都聽從皇上指揮。

楚皇暗暗點頭,眼前的容家嫡長孫,行為規範都讓他極為的滿意。百年將門,出了個文臣,這對於為帝者來說,並不算是壞事。

“服從統一調配,又在左心房處紋有雄鷹,那麽會是什麽人?”楚皇輕輕呢喃,楚天闕則是似笑非似地看著楚亦軒,然後拔高聲音問道:“聽說六弟自小便喜歡雄鷹,連諸多私人物品上都繡有神態各異的雄鷹,不知六王爺對於昨晚的刺殺,有何看法?”

“三哥這話是何意?可是認為昨晚的刺客乃是本王派去的?”

從楚天闕提起昨晚的刺殺開始,楚亦軒整個人就處於一種高度緊張的情緒中,此刻被楚天闕當麵逼問,他緊張過後反而冷靜下來。

他非常的確定昨晚刺殺行動失敗的死士,已經全部死亡,楚天闕手裏是肯定沒有活的人證。這樣一來,那他自然也就沒有什麽好怕的。

楚天闕原本就沒想依著幾具屍體判了楚亦軒的罪,他要的隻是在父皇心裏埋下懷疑的種子,而此時父皇一臉陰鷙地盯著楚亦軒,這便說明他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想不到六弟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本王還就是懷疑是六弟你動的手了,畢竟這滿京城的,也就隻有六弟你看本王不順眼,恨不得除了本王以絕後患。”

楚天闕的直白讓楚亦軒白了臉,但他不敢與楚天闕硬碰硬,因為這煞神可是什麽話都說得出來。

於是他轉身看向龍椅上的父皇,極為誠摯地為自己洗白:“父皇明鑒,兒臣與三哥之間雖有爭議,但也知道兄弟和睦才是父皇希望看到的,兒臣不敢對三哥心生怨念,更不敢對三哥心生歹念,還請父皇相信兒臣。”

“嗬……你不敢對本王心生怨念,但本王怨恨你已久呢。本王向來是有德報德,有怨報怨,今日也是通知你一聲,別犯到本王手上,本王的人生裏可沒有饒過一詞。”

楚天闕從軟轎中坐起來,目光冰冷地看著楚亦軒,他想要報複回去完全用不著鬧到這殿上來,但他更喜歡貓抓老鼠的遊戲。

老鼠被咬死之前,先被戲耍幾回,不是更有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