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巧姨娘為雲珂安排的是哪處院子?”似天真不懂事,被容巧給說的動心了,雲珂輕輕發問。

果然見容巧收住哭聲,然後極為得意地回答,“是西院,妾身想著三小姐自小在靈山長大,定是喜歡清靜之處,三房就屬西院最為安靜,所以將西院打掃出來讓三小姐居住,會有利於三小姐的清修。”

好一個清修,她隻是跟著師傅修養身子,又不是代發修行。前世她被安排在西院,除了身邊的丫頭,府裏的人根本就不會經過,這樣一來,原本就不愛說話的她,性子就更加的孤僻。

像是不知道西院在何處一般,雲珂直接轉向老夫人,麵上帶著這個年紀所特有的天真,問道:“那西院不知道在何處,離祖母的福壽堂可近?孫女還想聽祖母講故事呢。”

老夫人自然是知道西院在何處的,錦院是離福壽堂最近的院子,而西院則是定國候最西邊的地方,平時就連下人一般都不會主動經過的。

老夫人的目光有些不善,她陰沉地掃了一眼容巧,見她正替雲裕遞眼色。看不得她這不入流的小動作,老夫人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到小幾上。

“真當我是死了的不成!堂堂嫡女竟然住的那麽偏僻,我老婆子以後想見孫女了,還要等上半天不成。錦院是珂兒她娘親的院子,日後就讓她住那兒了。”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事情就這樣定下來。

容巧沒想到老夫人會這麽說,眼眶更紅,淚水似乎又要奪眶而出,伸手拉了拉雲裕的衣角。

“娘,錦院你既然想讓雲珂住,那就讓她住進去吧。隻是巧兒嫁進我們候府數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三房沒有主母加持,總是有些不妥的,我看不如找個日子將她給扶正了吧,正好雲珂也回來了,就當個見證。”

雲裕說的極為隨意,仿佛這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雲珂卻是突然沉下臉來,在沒人看到的角度,她目光森冷地掃了一眼容巧。

雲裕是不可能有這樣心思的,這個主意很明顯就是容巧想出來的。在她到福壽堂的這短短時間裏,容巧就已經借機對雲裕洗了腦,果然是個有手段的。

不僅如此,更是個心思歹毒的。

大楚朝妾室扶正,是有講究的,必須要經過嫡子嫡女的協助,才能進入族譜。前世,她就是因為被容巧的虛情假意迷了心智,所以心甘情願地替她向祖母求了這份殊榮。

重活一世,她又如何會給容巧這樣的機會。

“扶正?”老夫人目光掃過容巧,見她哪怕是極力忍耐,還是露了幾分竊喜在臉上。當即便沉下臉來,目光落在雲珂臉上時,眼眸一深,似在仔細深思,好大一會兒後才開口問道:“珂丫頭,這是你們三房的事情,你如何看待?”

她怎麽看?

雲珂眼神一暗,她當然不會同意。前世容巧利用她的同情和憐憫,順利坐上三房主母之位,然後利用大將軍府遊走於京城貴族上層,結交了許多不明真相的世家。

不但為雲裳贏得了良好的口碑,也為容家二房博出了一個賢良美名,後來楚亦軒判外祖父一家滿門抄斬,卻摘出了容家二房,並且給她們一個安國候的爵位,這世她不會再讓容巧有這樣的好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