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雪纓這麽一說,帝景天也是一愣。

    “長孫雪纓,你此話從何說起?”

    長孫雪纓緩緩起身,不緊不慢說道。

    “老族長,你可還記得,當初我爺爺與帝魔家族確認婚事時,說過什麽?”

    長孫雪纓也不是省油的燈,她也知,帝景天此番留她下來,是為了阻撓她取消和帝釋伽的婚事。

    換成了平日,她取消婚約後,就會揚長而去,壓根不會在帝魔家族中多做逗留。

    可是這一次,她卻耐著性子,在帝魔家族中逗留了數日,直到今日,才提出了退婚。

    她之所以這麽做,自然是有她的原因的。

    長孫雪纓對帝釋伽徹底沒了興趣,可她心中,卻駐入了另外一個人,那就是帝莘。

    帝莘也是八命帝魔,長孫雪纓認定了他一定和帝魔家族有什麽關係。

    這幾日,她在帝魔家族中,打聽了不少消息。

    外人以為她是未來的少族長夫人,對其也很是客氣,幾乎沒什麽隱瞞。

    隻可惜,直到昨日為止,長孫雪纓都沒有打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就在長孫雪纓失望之時,今日一早,在帝景天召見她之前,她偶然經過了帝魔家族的一處院落。

    那是座很不起眼的院落,年久失修,周圍一片荒草亂長,看上去,像是一座仆從的院落。

    長孫雪纓本以為這是仆從的住處,隻是心中又好奇,仆從的院落怎麽會在內院。

    恰好這時有一名送飯的仆人從裏麵走了出來,長孫雪纓一時好奇,就將人攔了下來。

    長孫雪纓詢問院落裏住了什麽人,那名仆從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長孫雪纓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把人給放了,自己則是暗中拐進了那個院落。

    讓長孫雪纓意外的是,院落裏空空落落,沒什麽人氣。

    長孫雪纓正納悶時,忽聽到了一陣輕輕的哼唱聲。

    那聲音,時有時無,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樣,但以長孫雪纓的神念之力,不難發現,那是個女人的聲音。

    長孫雪纓循著聲音找了進去。

    朝北的一間低矮屋舍裏,有一個佝僂著的背影。

    那是個女人,身上的衣服不知多少年未曾洗過了。

    她的頭發,也又髒又亂,沒有梳剪,早已長到了腳踝下,雜亂灑落在地。

    她的麵前,有一個破舊的搖籃,搖籃裏,隻有一床早已腐臭法蘭的破被褥。

    女人搖著搖籃,一臉的呆滯,時斷時續的哼唱聲,就是從女人的嘴裏傳出來的。

    長孫雪纓走進去時,女子也沒什麽反應。

    “原來隻是個瘋子。”

    長孫雪纓喜潔,見了如此一幕,轉身就欲走。

    可這時,女人嘴裏輕輕喊出了一個名字,讓長孫雪纓一下子站住了腳步。

    “帝莘……不哭,娘……”

    女人搖晃著搖籃。

    這聲音,落在了長孫雪纓的耳裏,就如驚雷落地。

    她陡然轉身,快步走到了女人的麵前,一把將其拎了起來。

    “你在說什麽?你認識帝莘?”

    長孫雪纓這幾日在帝魔家族裏,也是煞費苦心,暗中打聽關於帝莘身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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