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都以為,鳳莘可以漸漸走出陰影時,鳳莘卻發現,他的身體裏發生了變化。

    也是從那一日開始,鳳莘知道,他不再是以前的鳳莘了,他的身體裏,住進了一個“魔”,那個“魔”就是巫重。

    歎了一聲,鳳莘轉過了身,踱開了。

    他不知道,就在他站在了院落時,葉淩月也沒有休息。

    她倚靠在門旁,偷偷看著院落裏的鳳莘。

    鳳莘今晚,看上去很是不同。

    他眉宇間,化不開的憂愁,也感染了葉淩月。

    她從身上摸出了那塊凰令。

    代表風府女主人身份的鳳凰令,她真的該收下嗎?

    對於鳳莘,葉淩月並不討厭,甚至於,她是喜歡他的。

    隻是,她卻無法說愛。

    仿佛,她已經喪失了說愛的能力,又或者是,她曾經深愛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卻最終讓她喪失了再去愛的勇氣。

    葉淩月,你不能輕易動情,絕不能……

    那一晚,葉淩月做了個夢,睡夢中。

    她看到了另外的一個自己。

    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那是個,和自己擁有一張臉的女子,卻又多了幾分,自己沒有的妖嬈和滄桑。

    她的身上,血肉模糊,像是受了最殘酷的酷刑。

    她從未見過那麽可悲的自己,俊美如神祗般的男子的,刀鋒似的眉,那雙眸子墨色中含著隱約的暗,如同憤怒的海洋,深邃浩瀚。

    他的懷裏,摟著另外一個嬌弱的女子,女子像是一隻溫馴的白兔,女子的眼中滿是幸福,而男子看向另外一個“葉淩月”的眼神,冰冷中帶著憎恨。

    那眼神看向的是她。

    她看到,自己從一隻斷翅的蛾子,從高處跌落。

    “奚九夜,若是有來世,我夜淩月,必定要你血債血償!”

    不可動情,絕不可動情。

    夜淩月,葉淩月……聲嘶力竭的喊聲,始終在耳邊徘徊。

    身後,是無盡的黑暗和絕望,將她徹底淹沒。

    “!!”

    葉淩月從榻上一下子驚醒了。

    玉枕上,一片冰涼,卻不知是眼淚還是汗水。

    “淩月,你怎麽了?”

    帶著幾分焦急的聲音,鳳莘的臉,出現在她的麵前。

    清晨,陽光灑了一地。

    鳳莘隻穿了內衫,很顯然,他也剛起身沒多久。

    “我做了個噩夢。”葉淩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現紗布居然濕透了,苦笑。

    不知是何時開始,她經常做一個相同的夢。

    “夢了些什麽,你喊得可大聲了。

    鳳莘就住在葉淩月隔壁的院落,他才剛睡下,就被做噩夢的葉淩月的聲音驚醒了。

    “記不清了,每次一醒,就忘了。”葉淩月淡然說道。

    唯一記住的,是夢裏總有個女人,哀愁而又憎恨地告誡她,不可動情,不可動情。

    “你的紗布都濕了,我給你換掉。”鳳莘蹙眉,瞅了眼葉淩月臉上的紗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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