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致虛曉得沈衝所言不假,連蔡京複相的事情都能猜到,楊誌還有什麽想不到的,隻是要堵住悠悠之口,這對師徒顯然清楚其中的難度,所以隻做事不造勢;範致虛陷入了沉思,孫昭遠插話問了一句:“沈衝,你有時間嗎?”

    沈衝點頭道:“路上行程還是比較寬裕的,二位大人有什麽吩咐?”

    範致虛沉吟道:“昨晚去你房間的將領叫王仔奉,你沒猜錯,是王先生王仔昔的胞弟,花子虛的案情你恐怕比我們還要清楚,楊戩在轎中臨死前寫下的八個字,藏寶圖、郭信、魔宗;蔡攸雖然藏寶圖是找不到所在的銀礦,但所有知情人都離奇地死了,高俅對花子虛也死盯不放,其中恐怕另有玄機。”

    王仔昔的家人在古桐園都有檔案,沈衝雖然不認識王仔奉,但是肯定曉得這個人,範致虛很聰明地沒有做隱瞞;既然求人做事,肯定是要完全相信這個人。沈衝雖然不是什麽破案的高手,但是看得多了,很隨意地就能猜到:“範大人是擔心花子虛在路上出意外,隻要扣下王仔奉就可。”

    沈衝忽然間有種奇怪的感覺,昨夜美髯公朱仝應該是故意在隔壁那麽的,以朱仝的功夫與機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隔壁,甚至宋公明都沒有來,朱仝是給自己聽的;那麽,朱仝後麵就是,沈衝一下子站了起來,範致虛知道,要殺花子虛的不是王仔奉,而是朱仝。

    範致虛兩人似乎一點也不奇怪沈衝的反應,範致虛微笑著:“王仔奉現在還在軍營裏休息,昨辛苦了一,我已下令,今不允許他出去。”

    沈衝心服口服:“大人高明,順水推舟,隻是查案不是我的專長,美髯公朱仝正在洛陽,他是總捕頭,大人可以找他。”

    範致虛搖著頭:“朱仝是總捕頭,但是他是景王的人,過早參與了爭鬥,我不敢相信他會公正地處理事情。刑部讓朱仝趕來,就是為了和李彥爭功,這種一嘴毛的事情,本官沒有興趣。”

    都是聰明人,範致虛的每一句話都點到為止,沈衝一直談到中午才回驛館,午飯後才出發,才出洛陽三十裏,聽得到一個消息,花子虛等十人在前麵的黑鬆林被殺了;黑鬆林離官道還有三裏路,許多行人都駐足官道上,對著黑鬆林指指點點。沈衝忍不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花子虛在皇城司一年,最起碼沒有生命之憂,沒想到放出來還不到兩個月,就死在了這裏。

    沈衝顧不上愁緒,直接過了黃河前往太原,在路上遇到快馬傳來的消息,才知道耶律延禧進攻金國失利南逃,追擊的金軍已經殺入大宋境內,攻陷了歸化州;差不多同時,西夏名將任得敬指揮兩萬大軍進攻朔州,雲中兩麵受敵。而尊奉大宋為宗主國的蕭幹,也趁機打下新州、檀州,威脅幽州。

    楊誌在得知金兵突襲歸化州的時候,就開始將大軍慢慢北移,包括五千騎兵和兩千以長矛兵、神臂弩、火器軍為主的步軍;另外派出細作打聽耶律延禧的處境,隨時回報。眼見耶律延禧和追趕的完顏婁室都避開了大同府,一路向東南,越過懷仁縣,直撲應州,經過數次接戰,耶律延禧的大部分人馬已經丟失逃散,身邊隻有不到四千人;完顏婁室不斷分兵後,所有的兵力也隻有五千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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