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夜晚結束了,大名府的清晨原本是最寧靜安詳的,但今日城市裏的每個角落裏都蕩漾著異樣的感覺,陽光下的這個清晨注定是不同尋常。一個消息在城內瘋傳,玉麒麟盧俊義昨夜死在了監獄裏,這條消息無異於一道魔咒,在無數人的頭頂炸開,一個個目瞪口呆的同時,數不清的人在李固李大官人的門前吐著吐沫。

    平康錢莊的門口擠滿了急於兌現的商人和平民,現任大股東殷鑒死了,前任大股東盧俊義也死了,平康錢莊怎麽看都像是要倒門框的架勢,原來存錢存物的人都急著把錢物取出來換一個可靠的錢莊。但是錢莊的門沒開,隻是出來一個夥計說,因為盧俊義死了,停業三天。

    現任老板殷鑒死的時候,平康錢莊都一天沒停業,現在一個毫無關係的盧俊義死了竟然要停業三天,所有人想到的就是平康錢莊要轉移資產要逃,其餘的股東都在汴梁,到時候總不能去汴梁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講理吧。憤怒的人群開始騷動,沿街的衙役廂兵都不敢管,錢莊的護衛直接上前阻攔,終於在混亂中,錢莊的大門被砸開,人流一湧而進。

    消息傳到留守司,徐處仁幾乎是直接從椅子上蹦起來,厲聲說道:“把聞達給我叫來。”

    徐處仁一般情況下都是坦然自若,對聞達都用請字,但是這件事太過重大,現在機會可以肯定,怎麽處理,都會造成不良的後果;兵馬都監聞達急匆匆從跑來,張口就問:“大人,是否需要出兵彈壓?”

    徐處仁一下子清醒過來,對於聞達來說,隻是出不出兵的問題,但是對於自己,如果彈壓過程當中出現流血的情況,民聲沸騰不說,影響到北伐就不妙了;徐處仁問道:“盧俊義什麽時候死的?”

    聞達拱手說:“昨天前夜,實在是熬不過才死,仵作已經做出報告,水銀中毒致命。”

    “你怎麽不早報告?”徐處仁不悅地說,聞達解釋說:“監獄不歸我管,我也是昨夜剛剛才知道的,以為節級上報孔目,自然會到大人的案前。”

    徐處仁沉吟片刻說:“你馬上帶人去平康錢莊,穩住現場,把是非雙方都帶回來。”

    聞達答應一聲,點齊五百步軍,趕到平康錢莊,巡街的衙役和廂兵見聞達到了,立刻打起精神;聞達一聲令下,軍士們立刻衝了上去,有兩個已經昏了頭敢反抗的,被打得倒在地上,不過半炷香的功夫,就控製住現場,把雙方七十多人全部押往留守司。不過聞達留了個心眼,自己留在了錢莊,派兩百步軍和衙役們押送;聞達信不過徐處仁,擔心自己離開有人動手腳,以後背黑鍋。

    平康錢莊安靜下來的時候,楊誌一行正從北門入城,除了宗辯、單廷圭、王剛、曹正與二十名衛士,同行的還有雷橫等十幾個人,趕著二十多匹遼東的戰馬;雷橫選擇的馬行地址就在城門的偏僻處,正好有一塊荒地,楊誌繞過去看了看很滿意,讓雷橫的人在馬行休息,自己帶人前往留守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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