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普最後是把酒菜打包帶走,蔡隨天又應付了幾個熟客和街坊,才來到包廂問蔡溫柔:“姑姑,還滿意嗎?”

    蔡溫柔笑著說:“我聽孫安說,州橋酒家的生意相當好,很多幽州人和汴梁人都喜歡到這裏來喝酒,你也算是經營有方,但始終這樣做生意,那也不是辦法,等這次我回去,我和你祖父說說,讓你幾個叔叔幫你在官府謀一個職位。”

    蔡隨天笑了笑說:“多謝姑姑,那你們忙,我去招待鄧乞丐。”

    蔡隨天明顯對蔡溫柔的事情沒興趣,敬了孫安等人一杯酒,便離開包廂回頭找到鄧乞丐,鄧乞丐正皺著眉在望著樓下的街道,蔡隨天愣了愣問:“酒菜不合胃口?”

    鄧乞丐似乎剛剛回過神來,說:“我有點不明白,蔡溫柔是來辦大事的,按道理說你是地頭蛇,為什麽把你撇開,是你自己不願意?”

    蔡隨天指了指酒店說:“我這裏有酒店,還有酒坊,姑父梁尋甚至寫信給楊誌,說讓他跟我合夥做生意,我哪有時間管其他事。做官是要門路的,否則就算上任,過不了多久也會被人趕走,我要是想做官就去華州了。”

    鄧乞丐沒有懷疑,蔡隨天現在就是想做官也隻能做一個小官,還真是梁尋在華州安排方便,鄧乞丐問:“楊誌說了做什麽生意嗎?”

    “我還沒見到人。”蔡隨天實話實說:“滄浪營到大名府的時候,我在泗州,都是姑父安排的,我就等消息。”

    鄧乞丐搖頭說:“為什麽不直接找上門去,梁尋和楊誌可是布衣之交,遠比官場上的那些人情深厚。過兩天,我去滄浪營的時候幫你問問楊誌,哎,對了,楊誌算是我師兄,你應該對我尊重點,我可是長輩。”

    “去你的。”蔡隨天起身就走:“想吃什麽跟夥計說一聲,晚上就住在酒樓裏。”

    “明白,八腳床嘛。”鄧乞丐做了多年的酒店夥計,自然曉得酒樓裏就是兩張桌子拚在一起睡覺,對他這樣的高手來說,沒什麽不適應的,畢竟一路過來,吃喝都是蔡隨天的,鄧乞丐一個銅錢都沒花。不過人的命運就是不由自己做主,就在蔡溫柔下樓準備離開酒家的時候,一名僧人從外麵走進來。

    店裏的客人基本上走光了,外麵正下著雨,僧人收起濕漉漉的雨傘放在門口的架子上,看見蔡溫柔就微微一笑,走過來合十道:“七年彈指一揮間,沒想到還能在大名府見過師妹,真好。”

    蔡溫柔滿臉笑容地說:“聽說你出家了,有人可是哭了好幾天,現在在那座名寺修行?”

    僧人長得一表人才,絕對不是魯智深那樣的格調,笑起來帶著一種儒雅陽剛的美,低聲說:“小僧大圓,在大名府玉龍寺。師妹,往事不用再提,當年是我對不起孫姑娘,她現在還好嗎?”

    蔡溫柔收起笑容說:“她和你一樣,隻不過在暮鬆庵修道。”

    孫安等人一聽,就知道眼前這位高僧是誰了,曾經名動汴梁的孔雀山莊少莊主巴鳳天,那位孫姑娘就是孫三四,桑家瓦子的當紅花旦;兩人在汴梁纏綿了一年多,最後巴鳳天不辭而別,孫三四悲傷之下就去了暮鬆庵長住,說是修行,其實就是沒心思做任何事情。暮鬆庵並不是什麽大的尼姑庵,原本隻有三個尼姑,但卻因為孫三四的帶發修行,香火一下子興旺起來,就連林靈素要和尚還俗,都沒有敢去招惹暮鬆庵。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