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致虛苦澀地笑了笑,沒有再說一句話,上層的傳言更加可怕,但是範致虛不想對楊誌說;宿元景沉默了差不多一分鍾說:“楊誌,你是進士,熟讀史書,應該清楚,有些事沒有對錯。”

    楊誌淡淡地搖頭說:“我對朝堂上的事沒興趣,隻是對北伐,我和太尉大人有不同的看法;收複燕雲十六州,其實不是戰爭的結束,而是戰爭的開始,包括西北都有可能重新卷入戰火。等西軍的驕兵悍將到了河北前線,興許都不用打,他們就會改變想法,那是一個比西夏更凶險的修羅場。”

    宿元景想了想問:“你還是認為金國會與我們開戰?”

    “這是必然的。”楊誌堅定地說:“國與國之間,講究的就是誰的拳頭硬,現在,我們其實已經避免不了與金國的戰爭,我希望童太尉決定北伐的時候,朝廷已經開始考慮後麵的變故可能,否則,參與北伐的將士血就會白流。宿大人,眼光遠一點,要是算命的人能操控一切,苗光裔的時候,就收複幽州了。”

    宿元景驚訝於楊誌的頑固,朝中對討伐遼國或許有分歧,但是對於金國,沒有人有異議。宿元景調整呼吸說:“事實將證明一切,你去忙你的吧,希望你不是為了某個人在危言聳聽。”

    宿元景暗示的某個人就是鄆王趙楷,楊誌曉得話聊死了,說好後麵幾天在汴梁需要做的是,楊誌便告辭出來;出了樞密院的大門,楊誌看見鄆王趙楷的馬車就在樞密院官衙外,楊誌走過去,笑著說:“鄆王,對生意這麽看緊,怕我溜了沒有分紅?”

    趙楷從馬車裏伸出頭說:“什麽生意,那點分紅能放在本王眼裏,這一別不知道什麽時候再見,我是來請你吃飯的,騎馬跟在後麵。”

    楊誌原以為還是去封宜奴那裏,沒想到趙楷把吃飯的地方定在了巢氏酒家。

    天空中下起了雨,街頭的空氣在有些刺骨的寒風中清新不少,不少行人慌裏慌張地跑起來,幾個外地的商人打起了雨傘;今天巢氏酒家店裏的客人不少,鄧乞丐在忙著上菜,巢瀧正在和杜萬徹、辛樸喝茶,看見三人,趙楷揮了揮手,喊楊誌一起過去。

    辛樸受寵若驚,起身給趙楷讓座,站在了趙楷的身後,趙楷沒有反對,官場就是這樣,要是不給辛樸機會,恐怕反而會讓辛樸有想法。楊誌恭恭敬敬地朝巢瀧行完禮,巢瀧笑笑說:“你坐下,鄆王不是外人,我就不藏著掖著,聽說你接了詔書,後麵是什麽打算?”

    楊誌坐下笑了笑說:“師叔,我本來就是一個官員,還能有什麽打算,隻是不知道這一去,什麽時候能夠安靜下來。”

    杜萬徹搖搖頭說:“你本來是楊戩派出去的人,又是蔡京安排去遼國的細作鈒龍,你不去誰去,現在江南的局勢緊張,童太尉一時顧不上北伐,但是不代表就不去和金國配合。你告訴我,有幾分把握?”

    楊誌苦笑著說:“兵無常勢,我隻能把滄浪營建起來,一支精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經過多少場廝殺才可以,我沒有把握。你找到我,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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