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雲已經飄走,月亮發出潔白的光暈,秋風颯爽,北鬥高掛,天上的星星更加清晰,楊誌微笑著問:“前輩,我們隻是偶遇,你們怎麽確定你們等的人就是我?”

    柳月娥亮出半個虎符說:“要是對不上,楊誌,我們夫婦隻能殺了你。”

    女人就是不講道理,楊誌不能無緣無故吃虧,掏出侯蒙給的虎符扔過去說:“佛印大師委托的人不是我,是侯蒙大人,可惜天不遂人願,侯蒙大人現在是病入膏肓,我隻是來替他完成一個心願。”

    陳季常核對了虎符後點了點頭,柳月娥板起臉對楊誌說:“楊誌,我們也是受人所托,佛印那個鬼和尚又不告訴我們是誰,在他死後十年,我們便依約來了這裏,一晃眼十多年了,你既然來了,就應該按照約定把事情接過去。你現在也是年輕一代中的翹楚,這點擔當應該還是有的。”

    楊誌抱歉地說:“前輩,要是侯蒙大人還是生龍活虎,我帶回去自然沒問題,可是侯蒙大人沒幾天活頭,說句不該說的話,我都不知道這趟回去還能不能見到他,我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帶回去萬一誤了你們的大事怎麽辦。”

    “那是你的事,也沒有什麽大事。”柳月娥是個很幹脆的人:“楊誌,要不然這樣,你要是贏了我,這件事就算了,否則後麵隻能交給你了。”

    自己和柳月娥差了八九階,要是動手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連忙搖頭說:“這個主意不好,要不然,我們連虎符帶東西全部毀了吧。”

    柳月娥一愣,陳季常的眼睛卻一亮,微笑著說:“楊誌,若是蘇東坡和佛印知道,能從棺材裏爬出來找你算賬。你連東西是什麽都不問,就建議毀掉,是擔心什麽,還是真的無動於衷?”

    楊誌毫不猶豫地說:“擔心,當年蘇東坡南放的時候,嶺南道上出現了無數的懸賞花紅,一道私人帖先後送進了廣州知州鍾正甫南巡禦史鄒浩的臥室,嶺南路在那段時間可以說是血雨腥風。說實話,不管是哪一方,我都得罪不起,這件事毀了,大家都安心。”

    “善哉,善哉。”黑暗中走出一個胖大的和尚,肥頭大耳,大腹便便,滿眼的滄桑睿智,朝陳季常夫婦施禮說:“二多年未見,賢伉儷的風采更勝從前。”

    柳月娥笑道:“今夜還真是熱鬧,丹陽別峰寺的鶴珞大師都到了。”

    鶴珞大師淡淡地說:“我正好在汴梁,聽說有人來亳州的魏公祠,便追過來看看,這麽多年,這件事是賢伉儷的一件心事,何嚐不是我們的一件心事。好在是楊施主,人中豪傑,不妨就在今夜做個了斷。楊施主,說句實話,你讓我們這些守候了十幾年的人來毀掉物件,著實不易,但是貧僧做個擔保,楊施主先看看,不需要任何承諾,你隨時可以退出,大不了貧僧留在這裏再等上十年。”

    鶴珞大師這麽一說,楊誌反而不好像先前一樣直言退出,再說柳月娥絕對不好惹,楊誌為難地點點頭說:“既然如此,那麽我們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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