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洙心滿意足地走了,特地留了兩百斤響水稻給楊誌嚐嚐;耶律磊跟著說了自己的來意,就是造紙坊的事,耶律磊知道楊誌要去中原,所以很急。楊誌哭笑不得,一臉的痛苦說:“你都知道我要去中原,我還有心思弄這些東西,等我死了,留給你發財。”

    耶律磊用一種陰晴不定的神情看著楊誌說:“別說的那麽悲催,你獨自一人出入遼陽都沒有問題,那些宵小又能拿你怎樣。說實話,我是擔心你一去不複返,發了大財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你我朋友一場,好歹留點念想。”

    “念想。”楊誌沉默,歎了口氣說:“我忽然有點想念唐朝的杜甫,那首詩怎麽說的?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顯州的烽火已經兩三年時間,聽說耶律馬哥也被金國生擒了,你的造紙坊準備開在哪裏?”

    耶律磊默然,目不轉睛地看著楊誌,過了半天才說:“中京的形勢比你我想象的嚴重,周圍的城池大部分已經被攻克,好在城中還有十個月的糧食,武器也比較充足,才能穩定民心,估計能堅守一年半載。”

    楊誌冷笑一聲說:“完顏阿骨打不是一般的人,每占領一個地方,便廢除苛法,優待降俘,爭取民心。這次金遼議和沒成功,金軍轉入大舉進攻,遼國吃了沒部署就緒的虧,中京一直在最前線,各方麵準備都十分充足,可要是金軍真正的攻擊目標是上京呢?”

    耶律磊驚得說不出話來,吞吞吐吐說:“楊誌,你真的是這樣想的,耶律大石也是這樣判斷的,他說了,你要是告訴我這個假設,不妨告訴我應該怎麽做。”

    耶律磊不是被楊誌的猜測驚住了,而是因為楊誌與耶律大石不謀而合,楊誌看著耶律磊的表情說:“軍國大事我們插不上手,這些猜測也未必是真的,我看你穿了漢人的服裝跟漢人沒區別,不如和我一起去中原發財。”

    “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耶律磊說得這麽幹脆,所有人都明白,這是耶律大石定下的計策,耶律磊登門,哪是為了什麽造紙坊,就是為了和楊誌一起回中原。惠洪三人也緊緊地盯著楊誌,楊誌想都沒想說:“你回去收拾一下,我們三天後出發,你我各帶兩個隨從,先入中原,然後讓我們的人慢慢地滲透過去。”

    耶律磊在保塞鎮搜集情報多年,一下子猜到了楊誌的思路,撫掌說道:“我們是用來惑人的工具,轉移方方麵麵的注意力,實際上真正的殺手是後麵出發的人,告訴我這筆買賣有多大?”

    楊誌估算了一下:“最起碼十萬貫。”

    “夠了,我在幽州也呆煩了,就陪你走一趟。”耶律磊晃著胖大的身軀走了,沙淨有些納悶地問:“真的有十萬貫?”

    水滸傳是這麽寫的,楊誌像隻狐狸笑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洪日榮要帶著薊州閣的人去接應我們,家裏就交給沙淨負責。羅呂,酒樓一定要經營好,惠洪大師是客,吃喝一定要讓他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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