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龍可不喜歡聽這話。”元狄似乎被一種回憶糾纏了,聲音恍如隔世:“每一次燃燒起來的東西都會熄滅,多少年來,各色人等,能人誌士,都想讓燕雲十六州回歸中原,死的人何止十萬,但是想讓燕雲十六州獨立的,兩百年來,隻有中州堂,作為內患,大遼上下更加緊張。”

    “內患與外憂一樣,沒什麽好擔心。”楊誌扯了一下嘴角:“重要的是我們看到的要是真實的東西,而不是別人想看到的東西。元老,渤海高永昌起兵是軍隊和渤海國的遺民,還有商人;按照這樣的情況,中州堂是那些人組成的,總不能是每天為生計奔走的小百姓吧。”

    元狄難得苦笑:“楊誌,到此為止了。我明白,大遼不過是你的藏身之處,你想在這裏安逸下去,但不到一年的時間,你接觸的東西太多,有點疲倦了;可是你知道我和耶律百裏等了多久,從少年到白發蒼蒼。現在遼國越來越不安寧,說不定哪天金兵打過來,我們就得行動,我是一早就把命許給大遼,但是你可以走,你足夠聰明,知道自己可以怎麽做。”

    燕雲殿的人平時養尊處優無所事事,其實是大遼的一把利劍,掌管著相當大的一部分隱秘力量,元狄把命許給了大遼,其實就是最後替遼國去刺殺某個人或者某幾個人的意思;楊誌看了元狄一眼說:“黃龍府不過一千多裏,為什麽現在不行動,去殺了完顏阿骨打?是因為你們同樣擔心,燕雲殿已經藏不住秘密了。”

    元狄的苦笑還留在嘴邊:“黃龍府是能隨便殺進去的嗎?你根本不知道完顏阿骨打兄弟身邊有多少高手;我今天才發現,你小子是個熱衷挑別人毛病的人,不錯,我們是擔心這個問題,但是該來的總會來,你難道能解決這個問題?”

    楊誌反問了一句:“為什麽不試試,最起碼現在金國的勢力奈何不了燕雲殿,暗流和明麵是兩回事,金軍明麵上進攻中京,但是暗地裏的事,大宋、金國、我們,其實都差不多,在幽州這塊地,燕雲殿應該還占著優勢,加上軍隊的力量,真要急了眼,雙龍會、中州堂恐怕都不夠塞牙縫的。”

    元狄瞪了楊誌一眼說:“別胡說八道,說說你的看法。”

    楊誌不慌不忙地接著說下去:“金國的細作不好相與,但是他們也有弱點,太強太狂,敢於冒風險,這次生辰綱就能布一個局,不管劫沒劫到,我們可以傳回來一路的假消息,讓雙龍會、中州堂、金國的細作動起來。現在燕雲殿很落勢,備受打壓,情報很容易被有心人泄露出去,和遼陽一樣,突然把發現的人全部殺了。”

    元狄微笑起來,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在幽州的地麵上,燕雲殿最大的損失就是什麽都沒得到,元狄一拍巴掌,起身說:“我走了,就等著你從大宋傳回來的消息。”

    楊誌一個人慢慢地喝完第三壺茶,感覺身體的狀態基本上恢複了,才站起來回去;走出薊州閣的時候,楊誌問了一聲嚴長之的去向,才曉得喜龍已經回來,嚴長之帶著那名衙役去了喜龍閣。答話的人有些緊張,畢竟楊誌是薊州閣主,嚴長之的做法有點拿村長不當幹部,沒想到楊誌笑笑說:“嚴護法回來,跟他說一聲,我傷勢複發,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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