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淨說這話有幾分把握,天雄寺不是後世的銀行,不管放貸還是收金銀房契等東西入庫,都是與自己熟悉的人做,並且是有身份的人,非富即貴;葛南山隻是一個小小的茶莊老板,按規矩是沒可能與天雄寺發生業務的,除非葛南山在中京另有身份。沙淨是天心大師的得意弟子,也是將來有可能接掌天雄寺的人選之一,僅僅是去查一下錢牌的主人,辦事的僧人應該會給幾分麵子。

    楊誌明白沙淨還包含著一層心思,假如這個錢牌牽扯到某一個人或者某一件事,天雄寺可以根據自己的需求,選擇合作還是通風報信,最起碼可以把天雄寺摘得幹幹淨淨,免得被牽連其中。這件事對沙淨來說,是件功勞,他是個僧人,並不以為榮華富貴是自己的追求,天雄寺主持的位置,或許才有吸引力。

    楊誌讓沙淨獨自去辦這件事,甚至沒有人安排人同行,就是告訴沙淨一個意思,我信任你,無論你做了什麽,最後的結果我都相信;沙淨不是笨蛋,稽首施禮說:“楊兄請放心,沙淨雖然是個僧人,但也知道國事為大,絕不敢在其中隱瞞什麽,得到消息立即回營,如實相告。”

    沙淨一直稱呼楊誌的名字或者楊將軍,這句楊兄有點莊重,就連薛李豹都所有感受,在邊上愣了愣,欲言又止;楊誌淡然一笑說:“自家弟兄,說多了就見外了。”

    楊誌回到宮帳軍自己的帳篷,卻看見蕭斡裏剌四個人正在飲酒,都帶著幾分醉意;蕭斡裏剌的衣服敞開,露出肌肉鼓鼓的胸膛,眼中並沒有多少醉意,最起碼與外麵給楊誌的印象不一樣,蕭斡裏剌以眼角向楊誌示意,示意他走過去。楊誌看見一名蕭斡裏剌的親兵抱著酒壇子進來,順手接過酒壇,微笑著走到四人身邊。

    蕭斡裏剌示意楊誌坐下,然後給楊誌介紹其他三個人,最靠近蕭斡裏剌的是個年輕人,穿著一襲價值千金的貂裘,手裏端著精美的銀盞,形象健康、高大英俊,有一種教養良好的氣質,幾乎不在晉王耶律敖盧斡,長得和耶律敖盧斡也有幾份相似。蕭斡裏剌大大咧咧地介紹:“這位是燕王耶律撻魯,最喜歡做生意,對你在商團的做法很感興趣,聽說你準備在幽州開酒樓,希望和你談談。”

    談談,楊誌哭笑不得,酒樓這種小生意怎麽會入燕王耶律撻魯的法眼,在顯州可是聽蕭其德提起過,耶律撻魯能力通天,不是別的,光是大遼對大宋的馬匹走私生意三分之一是耶律撻魯的。楊誌臉上洋溢著笑意,不卑不亢地站起來朝耶律撻魯行禮,耶律撻魯滿意地揮揮手說:“四人場合,大家隨意一點,楊誌,坐下吧,我來介紹一下,這兩位分別是耶律敵烈將軍和張令徽將軍。”

    耶律敵烈應該是皇族,顧盼之間,傲氣逼人,穿著一件銀狐皮裘,聞言一副很隨意的樣子,舉起銀盞朝楊誌示意;張令徽臉色蒼白,服飾雖然華貴,但是怎麽看都比耶律敵烈差了一籌。楊誌對耶律敵烈沒什麽印象,但是對張令徽很熟悉,因為張令徽也是怨軍的統製,要是沒有楊誌出現,張令徽應該是商團的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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