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穩穩地落地,聲音在茶莊裏飄蕩:“鐵手葛南山,你和毒蜂文四泰這樣的敗類混在一起,還好意思說賊不賊的。如果文四泰不是想暗算我,他應該拿著你的拐杖,我一刀下去,他應該能本能地用拐杖擋一下,但是他擋了嗎;沒有,因為他剛剛放棄了拐杖,正準備拿出自己的短刺行凶。葛南山,成王敗寇,既然想參加天下的爭雄,就要輸得起。”

    鐵手葛南山是燕山幫的三當家,汴梁禦拳館教頭陳宗恩的師弟,武功極為高強,在燕山幫中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一雙鐵掌走的是剛猛的路子;楊誌見過陳宗恩與人動手的情況,聽說過葛南山與陳宗恩的關係,並且葛南山當年因為打探一件秘密,被狂龍卓厲斬斷了雙腿也不是秘密,所以能一下斷定葛南山的身份。

    毒蜂文四泰是宋朝通緝的要犯,曾經跑到汴梁去作案,甚至到大宋皇家的書畫院裏去偷取名畫,隻不過沒料到書畫院內高手如雲,最後身份暴露逃走;楊誌看過張擇端畫的畫像,和真人可以說是惟妙惟肖,所以一眼就能認出。

    葛南山平躺在地上,麵露微笑,沒有分辨,絲毫看不出失敗後的懊惱,反而有一種深深的解脫,在圍上來的契丹士兵眼裏,葛南山顯得有些蒼白疲倦,眼睛還是睜得很大;一直到楊誌走到麵前,葛南山還是保持著這個笑容,斷斷續續地說:“這些年都是一直提心吊膽,今天總算能睡了好夢。楊誌,我沒做到的事情祝你成功。”

    葛南山氣若遊絲,在說完這句話後,自己震斷心脈而已,速度快到楊誌來不及反應;楊誌是真的愣住了,葛南山不怕死,而且智謀超人,有薛李豹等契丹人在身邊,最後一句話足以讓自己深陷困境。葛南山絕不可能知道快活劉的安排,對自己在遼國的目的也不可能清楚,所以抓住一個僅有的機會,用一句模擬兩可的話,給自己下了一個套。

    現在要是有人直接跑來與楊誌聯係,指認楊誌是大宋的奸細,蕭斡裏剌絕不會相信,既然奸細是秘密工作,哪有這麽容易發現的道理;但是對於契丹人來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楊誌不是在燕雲十六州長大的漢人,對於遼國的忠心從一開始就存在問題,楊誌投奔遼國,肯定是有所目的的,要不然楊誌就該隱名埋姓躲在大宋的某一個地方。

    楊誌不是沒這麽幹過,上一次在海上丟失了花石綱,楊誌就在揚州躲了一年多,所以葛南山既然這麽說,蕭斡裏剌等人就會往下想,楊誌想做什麽事,與葛南山一樣打探大遼的情報嗎?楊誌還無法去解釋,因為無論楊誌怎麽說,蕭斡裏剌表麵上都會相信,都會安慰楊誌;但是蕭斡裏剌心裏怎麽想的,就不是楊誌可以知道的事情。

    楊誌隻不過幾秒鍾的遲鈍,立即反應過來,不動聲色地下令搜查,這次行動來得如此突然,綠柳茶莊應該來不及做出反應;並且楊誌發現,現在的這些情報人員還是比較粗糙的,與後麵的高科技時代不能相比,差距不僅僅體現在設備和技術上,就是各方麵的思維與細節,也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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