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原來坐顧澤言辦公室門口負責接打電話,整理文件的小秘書,擔心的看著兩隻手撐在桌子上,胸口劇烈起伏的秦越。

    “秦助。”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嗓音有些沙啞,拉了拉秦越的袖口,“你沒事吧?”

    秦越搖了搖頭,會議室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想起剛才那些董事臨走前看著自己想要將他生吞活剝的眼神,秦越突然覺得荒謬又可笑。

    還有深沉的,難以忽略的難過。

    那些董事,每年拿著普通人奮鬥一生可能也賺不到的分紅,卻不曾有任何吊唁顧澤言得行為或是話語。反倒是身後的小秘書,一個月拿著那一點點工資,屢次提起顧澤言便紅了眼眶。

    果然,欲望養大的人心,沒有人性可言。

    小秘書看著秦越頹沉的背影,又忍不住鼻尖一酸,忍不住問道,“秦助,我們怎麽辦啊?”

    剛才那些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眼前背對著她的男人,突然轉過頭來,猝不及防將小秘書纖細的身體擁進懷裏。

    “抱歉。”秦越聲音壓抑而破碎,“無意冒犯,讓我靠一會,一會就好。”說完,他將腦袋輕輕埋在了小秘書的肩頭。

    小秘書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可隨即,隔著薄薄的白色襯衫,感覺到男人溫熱的呼吸。她不知道為什麽就忘了將這個總是看起來不怎麽正經的男人推開。大概是,難過的時候的秦助,看起來太正經了吧。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秦越比小秘書高十多公分,這樣的姿勢並不十分舒服。可是他卻忍不住伏在那片窄窄的肩頭,許久許久。

    再也沒有人讓他靠了。

    無論是小時候保護他的那個男孩,笑著問他要不要跟著自己的老人,還是長大後讓他安身立命的男人。

    他們衝在前麵,讓他活成了那個吊兒郎當,油滑無能的秦越。這些人為他的人生掌舵,讓他不用選擇就知道方向。

    可一直沒有人告訴他,失去這些人之後要怎麽辦?

    肩膀處溫熱濡濕的觸感那樣明顯,小秘書忍不住伸出手輕輕環在秦越後背處,又輕又慢的拍了拍。

    遠處是別人的萬家燈火,樓下還有一群想拿到最新消息的記者蹲在鼎天的門口。嘈雜喧囂的夜色裏,隻有這一個大而空曠的會議室是安靜的。

    第二天一早,八點。

    一夜的蹲守,鼎天樓下的記者要麽早早就走了,要麽是覺得從公司這邊無料可挖,轉戰到了別的地方,隻剩下一小部分在樓下站了一夜的崗,拖著疲憊的身軀和無神的眼球等著還能有什麽料可挖。

    熬了一夜,讓這些記者都難免經身渙散,所以在邱靈兒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很多人還以為這是鼎天的某位員工。直到人群中有人看清楚了她身後跟著的男人,忍不住推了推眼睛,爆了個粗口,“邱少陽!”

    這一聲平地驚雷,生生給精神萎靡地各路記者注入了一劑雞血,所有人原地滿血複活。

    接著有人陸續認出了邱靈兒,雙眼放光,“顧澤言的前妻,邱靈兒。天哪,我就說蹲在這裏肯定能搞到大料,總算沒讓我白等。”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