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邱靈兒的病房來了一位客人。

    文願幫邱靈兒去詢問出院的事情,還沒回來,敲門聲響起的時候,邱靈兒正坐在窗邊看夕陽。

    她沒回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窗外的景象。

    而門口的人秉持著某種莊重認真的紳士禮儀,敲了三聲沒得到回應之後,輕輕伸手推開了虛掩著的病房門。

    “邱。”溫和動聽的男士嗓音在身後響起。

    邱靈兒眼睛眨了眨,看著夕陽終於輕輕一躍沉入了目力所及的地平線之下,這才緩緩轉過頭。

    亞瑟將懷裏抱著的白色百合放在床頭,嬌嫩的花朵上麵還站著露珠,看起來風一吹似乎就會立刻殘破成碎片。

    邱靈兒目光落在那束花上麵,頓了片刻才從自己的世界裏回神,扯出一個禮貌的微笑。

    “坐。”她衝亞瑟指了指病房靠窗的地方擺著的布藝沙發。

    亞瑟看著她短短幾天沒見迅速枯敗下去的側臉,心中五味雜陳,臉上卻仍是溫和包容的。

    他在邱靈兒不遠處坐下,維持著一個邱靈兒有事他隨時能起身給予幫助,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冒犯的距離。

    “感覺怎麽樣,好些了嗎?”亞瑟輕聲問。目光掃過邱靈兒流連著窗外風景的雙眼,亞瑟手背的線條不自覺繃緊。

    邱靈兒點了點頭,卻沒看他,目光有些失神:“嗯,好很多了。”

    她沒有好奇亞瑟怎麽來了,也沒有多聊的意思。或者說不管是誰來了,她都無所謂。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就那樣安靜的坐了一會,文願突然推開門進來了。看到亞瑟在,她明顯愣了一下,然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要開口打招呼,“亞瑟先生,你又來了!”

    她說的是又。

    亞瑟笑了笑站起身,“嗯,沒事過來看看,那我先走了。”

    說完,他又對邱靈兒說,“是不是快出院了,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改天我再去看你。”

    他從來到走前後不過五分鍾時間,神態溫和妥帖,隻字未提有關顧澤言和那場大火的任何話題,也沒有出言安慰。好像一種無聲的陪伴,告訴邱靈兒,他一直在。

    文願拿起床頭的百合放在鼻尖聞了聞,小聲和邱靈兒說:“醫生說了隻要注意一些,出院回家養著也是可以的。”

    邱靈兒沒什麽反應,她出神地時間格外的長,文願短短一天就已經習慣了。

    心底不知道第多少次歎了一口氣,她揉了揉眉心,也跟著邱靈兒看著窗外泛著青色的萬裏長空。

    於此同時,鼎天。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鼎天的大會議室卻燈火通明。

    從前由顧澤言坐鎮的位置空空如也,一直坐在他下手的秦越此時站在自己座位上,神情陰鷙的看著眼前吵成一團的各位董事。

    他抬手拾起起桌上的藍色文件夾,狠狠摔在麵前的黑色實木桌麵上。

    “啪”一聲在此起彼伏的人聲中顯得格外的輕脆,鼎沸的人聲有一瞬間的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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