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厲意外的沉默。

    換作平時,盛安安肯定要察覺出他詭異的態度,但是現在她身心疲累,同樣也在沉默的靜想心事。

    她歪下頭,輕輕靠在陸行厲胸膛前,他的心跳聲砰砰有力,跳得很快,異常的快。

    她微微愣神。

    盛安安全身濕漉漉,衣物緊貼她的身子,水跡也滲透了陸行厲的衣服。陸行厲抱著她去到房間裏,先打開室內的暖氣,然後帶她去浴室裏洗澡。

    脫掉她濕透的衣服,陸行厲仔細檢查盛安安的身子。

    他的表情嚴肅認真。

    手指卻幹燥、薄涼。

    盛安安沒有皮外受傷,肌膚瑩白剔透,找不到一點點瑕疵。

    她身上沒有讓人欺負過的痕跡,陸行厲眉宇間的陰鬱才稍微淡了些。

    “陸行厲,我冷。”盛安安微微顫栗。

    聞言,陸行厲當即打開熱水往浴缸裏儲水,然後把她抱進去,沉默的給她洗澡。

    熱水舒緩了盛安安的疲憊,她才發現陸行厲緊繃的麵龐,她以為他在生氣,氣她不顧安全也要救人。

    她伸手,輕輕摸上他的臉。

    陸行厲一震,眸光深沉的直視她的眼睛。

    他的眼神,讓盛安安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又愣神了下,隨即陸行厲傾過身來,輕吻她的眉眼。

    他的吻很輕,蜻蜓點水般,不帶任何色彩,憐惜又寶貝。

    盛安安漸漸沉溺進去,忍不住伸手挽上陸行厲的脖子,偎貼著他,把他整個人弄濕。

    陸行厲幹脆也和她一起洗澡。

    偌大的浴缸裏,熱水盈滿溢出,霧氣縈繞。

    到底陸行厲沒有對盛安安做什麽,連親吻都很單純,僅僅隻為尋求心裏的一點安慰,宣示自己的主權。

    盛安安想和他說說話,陸行厲卻倏然吻住她。

    以吻封住她的唇。

    陸行厲第一次生出逃避的心理,他最為稀薄罕見的軟肋隻給了盛安安。

    他不想知道答案。

    兩人洗好澡後,盛安安換上一套幹爽的衣服,外麵的暖氣已經充分發揮出來,整個房間都暖烘烘的,驅走盛安安一身冷意。

    她坐到長椅裏,任由陸行厲幫她擦頭發,她的手旁邊擱置著一個淺灰色沙漏,精致的模樣。她拿起來看,看著細砂流動,漸漸走了神,想到別的事情上麵。

    她救了肖北,接下來該怎麽辦?

    她是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繼續當肖家的肖北?還是,把他和魏軍歸為同夥,留在日後一起對付?

    肖北殺了三個人,還頂替了別人的身份,搶走不屬於他的人生,他應該是罪大惡極的,可是真相往往不是非黑即白,盛安安也難以說清誰對誰錯。

    阿默之所以變成這樣,還是那個真正的肖北一手造成的。

    那個人的心理很可怕,他明明一心想死,卻從未放棄自己的複仇,他給自己死後布置了一個詳盡的複仇計劃,他要報複所有人,代價是毀了阿默和沈安安。

    其實最無辜的人是阿默和沈安安,那些人反而都該死的。

    因此,盛安安無法把阿默當成是魏軍的同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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