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鳴也立刻就想到了這個,有些牽強地笑了笑,隨即按住她的雙肩,正色起來,“如如,凡事都有意外,如果上次的事又發生,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開槍打我。而且,開槍時切記不要猶豫,他很會哄人,而且他伸手很好,所以也不能離他太近。”

    莫如雲剛一張口,他又道:“你千萬不要有心理負擔,對我來說,比起發現自己掐死了你,我寧可被你殺掉。隻是如果真的發生了那種事,你一定要立刻聯絡你哥哥或者幹脆報警,一旦讓我的家人私自把你控製起來,你會吃大虧的。”

    莫如雲望著他,心裏五味雜陳。

    她完全看得出,他這番話不是說謊。

    離婚……還是算了。

    畢竟有病也不是他想的。

    她摟住他,柔聲說:“別這麽擔心,我覺得不會有事的。”

    雍鳴抱住了她。

    沉默了一會兒,莫如雲鬆了手,問:“你打算怎麽跟她談?她有躁鬱症,很難溝通。”

    雍鳴柔聲問:“你希望怎麽談?”

    莫如雲說:“不管她是否願意還手鐲,都把骨灰的下落告訴她,不要拿這個威脅她,這對她來說太殘忍了。”

    雍鳴微微地笑了,抬手撫著她純淨的臉,柔聲說:“如如,你真善良。”

    莫如雲搖頭說:“我是希望留有餘地,畢竟第二人格也是屬於你的一部分,我怕如果有一天你的病痊愈了,得到了第二人格的記憶,會覺得後悔。”

    雍鳴笑了,“如如,你對我說過,你記不清十歲之前的所有事。”

    莫如雲不知道他怎麽突然說這個,但還是點頭,說:“我的記憶力不太好。”

    “這不是記憶力的問題。”雍鳴說:“是因為那段記憶裏必然有很痛苦的部分。對你來說,記得是一種折磨。”

    莫如雲頓時沉默了。

    對。

    從她能記得的有限的部分裏,已經可以窺到她在孤兒院時的生活必然很不好了。

    “忘記是治愈痛苦的唯一方式,生而為人,最大的幸運就是健忘。而我正好相反,我不夠健忘,所以我創造了他,好使得自己變得健忘。”他的目光溫柔而堅定,“明白了嗎?我不會後悔。我甚至覺得很慶幸,我的記憶裏完全沒有那個惡心的女人,我隻愛我的如如,美麗可愛,善良美好的如如。”

    莫如雲不由得臉熱,避開了他炙熱的目光,說:“你好肉麻。”

    他笑了,摟住了她纖細的身子,在她的額角輕輕一吻,說:“不是肉麻,我真的這麽想。”

    她更害羞了,把臉埋進他的懷抱裏,沒有看到他眼底的幽暗。

    屬於他的一部分?

    那個狂躁,暴力,自大的低等動物,有什麽資格作為他的一部分?

    他,和他那些肮髒的記憶,他的表子情.人,以及裏麵這頭肥豬一樣醜陋的嶽母。

    都是需要消失的垃圾。

    抱了一會兒,雍鳴知道不能再逗她了,挽著她的手,推開了病房門。

    病房裏就像被打劫過,滿地都是各種碎屑。儀器被扔到地上,牆上的裝飾畫也被砸了個洞,玻璃四處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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