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先生，”他剛一開口，便看到床上的限製級，趕緊一轉身，背對著床的方向，說：“骨灰盒換回來了，您看是直接下葬，還是擇個吉日？”
莫如雲很想扭頭去看阿星，卻隻見雍鳴微微地朝她笑了笑，額頭上沁出冷汗，然後，發出了銀行家人格特有的，那種慵懶的語調，“放下吧。邁克呢？”
相比同時偽裝聲音和表情，隻偽裝聲音要容易多了。
“您二姐把他帶走了。”阿星說：“還說，叫您準備一百萬給她。”
雍鳴溫柔地望著莫如雲，一邊冷哼，“多管閑事的女人。”頓了頓，又道：“把骨灰放下，先別驚動我嶽母。”
阿星不疑有他，將骨灰盒放到床頭櫃上便出去了。
阿星一走，雍鳴的精神頓時就垮了，他臉色潮紅，輕喘許久，才吐出一句話，“如如……別摸了。”
莫如雲這半天一直緊張，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忙抽出手，漲紅了臉說：“對不起！”
他望著她緋紅的臉，忍不住在她近在咫尺的臉頰上輕吻，顫聲說：“給我拿電話，撥四個1。”
莫如雲拿來電話撥了號，放到他耳邊，過了一會兒，他開始說話，聲音虛弱得幾乎讓人聽不清楚，“二姐，你來一下……我真的是阿鳴，你快來，我撐不了太久……”
隨即用眼神示意莫如雲拿走電話，白著臉說：“我受不了痛。身體太痛時，我……會本能地想‘睡著’。”
經過上午在她麵前表演的這場左右互搏，他也已經不想再瞞這件事了。
隻是現在情況緊急，他能說的話又很有限，自然無法解釋，隻道:“上午，身體本來帶傷，我掙紮不過他……隻好先弄傷身體。隻是錯上加錯，我……短時間內，恐怕沒辦法出來保護你。”
他的冷汗越流越多，因為已經撐到了極限，“這骨灰盒……是他最重要的東西。他肯定會逼你……你告訴他，如果他打你，我就揚了。”
莫如雲忙問:“你打算怎麽處理這骨灰盒？死者為大，你還是讓她入土得好。”
死者為大？
笑話。
活著大不了，死了，更別想為大。
雍鳴蒼白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笑，望著她的目光溫柔如水，“如果他不殺我老婆，那他的老婆……”最後這幾個字完全沒聲音，她幾乎是猜的，“自然可以入土。”
這句話聽得莫如雲心裏咯噔一下，問：“那真是他老婆嗎？”
雍鳴無力地望著她，眼中覆上一層戒備。
她能夠察覺到他的意思，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你的身體真的娶過她嗎？”
雍鳴明顯地放鬆下來，搖了搖頭，說：“我的身體沒有娶過任何人。”
其實，結婚時他的資料她都看過，他的確從未有過婚史。隻是她心裏很不安，這是因為從出身到精神狀況他全都說了謊，她真怕他還騙了她其他事。
莫如雲沉默的同時，雍鳴也在觀察著她，他知道她在想什麽，但眼下實在沒有條件仔細解釋，便說：“如如，你先回去……”他竭盡全力地抵抗著那陣陣地眩暈，“不要讓我二姐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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