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妄一襲白色西裝,手執一朵荊棘玫瑰,靜靜地看著不遠處,他深愛的女孩麵帶笑顏,與另一個人男人肩並肩,拜了天地。

    時肅華從他們手中接過茶時,一米九的大男人轉過臉,哭得比誰都傷心。

    他這一哭,好不容易給自己塑造起來的嚴父人設就這麽崩塌了,時老夫人和雲老夫人他們都樂得不行,樂夠了才去勸他想開點。

    雲安安嫁人和不嫁人,隻是住得離家遠近的問題,和以前沒有什麽分別。

    她身邊能有個知冷知熱,疼她愛她的男人,他們心中比誰都要高興。

    更別說婚禮剛開始時清野就一直在旁邊哭,好像嫁人的是他女兒一樣,他們頭都大了,哪兒還顧得上自己難過。

    要不說憨憨屬性是會遺傳的呢。

    時肅華和時清野這一哭,直接哭成了婚禮上的一道風景線,還是親子款的。

    雲安安既無奈又好笑,哄完這個哄那個也沒哄動,最後還是霍司擎告訴他們,玫瑰雲甸裏準備了他們的房間,想她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兩人這才消停。

    一家子不是女兒控就是姐控妹控的,霍司擎若沒留一手,隻怕今天都別想抱得嬌妻歸。

    敬茶後,霍司擎牽著雲安安的手去各桌敬酒,她有孕在身不能喝酒,霍白薇給她準備的茶,也被霍司擎換成了溫水。

    雲安安並不知道這些,唇邊的笑從早上到現在就沒落下去過,偶爾不經意地望向霍司擎,眸底悉數是動人的笑意。

    她看起來很幸福。

    宮妄蒼冷的指尖一下收緊,而後緩緩鬆開,暗紅的眸子翻湧著的複雜情緒,最終都化為了妥協。

    來之前他有許多問題想問她。

    眼下看來,似乎並不需要了。

    她很幸福,這便夠了。

    宮妄將手中的荊棘玫瑰放在了最後一張桌上,這回沒有再看雲安安一眼,轉身離去。

    他並未在這裏停留太久,當晚便回到了戈塔森。

    宮妄頭一次發現,這座王城空曠得厲害。

    明明曾經是那麽的熱鬧,處處都有她的身影。

    如今除了她贈予他的第一件禮物,還有那封被撕碎的婚禮邀請函,再也找不出任何與她有關的東西。

    “陛下,您還有很長的時間,總有一天您會發現,雲小姐隻不過是您漫長生命中途徑的一道風景罷了,有她沒她都一樣。”白岐站在宮妄身後,輕聲說道。

    途徑麽?

    宮妄看著這座在夜色中沉睡的宮殿,暗紅眸底掀不起一絲波瀾。

    良久,宮妄淡淡開口:“是啊,有她沒她都一樣。”

    “可若沒有她,我這漫長的一生,就不再是恩賜,而是一場無休無止的懲罰。”

    他與她之間不過相處了短短一年。

    可從今往後,他大抵要用盡一生來回憶那一年的時光。

    雲安安。

    這三個字早已刻在他的心頭與骨血中,忘不掉,抹不去,那便隻能……

    擁抱著這個名字,直到他漫長一生結束的那天。

    夜裏的風漸漸大了,桌上的書被吹開好幾頁,恰好露出夾在裏麵的東西。

    是一封細心修複好的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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