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錯不在他,關鍵時刻他寧願把自己給打暈,也沒有借著藥效而去傷害她,這點就已經讓雲安安很感激很感激他了。

    “你……”江隨沉詫異於雲安安對那件事的真相一無所知的態度,目光凝滯了片刻,聲音都有些微艱難,“如果,我不是單純的受害者呢?”

    “什麽?”恰好這時電梯門“叮”地打開了,雲安安一時沒聽清楚他剛剛說了什麽。

    江隨沉看著此刻已經走出電梯,半邊身子沐浴在黃昏的光線中,側顏泛著淺淺柔光的雲安安,心口驀地沉上了一把巨鎖。

    他輕笑了聲,溫和的目光從周邊的黑暗裏一掠而過,那雙玉一般清潤的桃花眼裏依舊浸著笑,“沒什麽。”

    在渾濁不堪的泥潭裏掙紮求生,永無定期的人,還是別汙了她的好。

    ……

    出了商場後,雲安安轉頭便發現江隨沉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蹤影。

    不過想起他這陣子時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狀態,倒也不覺得奇怪了。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所致,她總覺得江隨沉似乎有什麽話想對她說,最後卻沒有說出口。

    既然是沒說出口的話,應該也不是重要的事情吧?

    想著,雲安安走到了附近那家老字號的糕點店裏,買了景寶愛吃的栗子糕和杏仁糕,這才去路邊打車。

    “請你馬上離開這裏,否則別怪我們動用武力!”

    旁邊的高級餐廳裏突然傳來了一陣不小的動靜聲,惹得雲安安回頭看了一眼,就見一個衣衫破舊,頭發淩亂的婦人被餐廳保安推趕出去。

    婦人被推倒在雪堆上,連著咳嗽了好幾聲,撐著地板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走!真是不自量力,我們老板豈是你這種人想見就能見的?”餐廳保安臉色冰冷地說完這些話,就帶著人回了餐廳裏去。

    那婦人還癱坐在雪堆裏,咳嗽不止,看起來很是可憐。

    雲安安遙遙看著那個方向,眸光輕晃了下,腦海裏不可避免地浮現出一些間斷的畫麵來。

    當年在M國,她最忘不了的,大概就是那個隆冬裏的日子。

    靠著一天打好幾份工攢到了一些錢後,她便利用自己還算不錯的繡藝替人接活,難免也就會遇到一些蠻不講理的客人。

    那天下著大雪,她按照客人的意思站在指定的地方等她,足足過了幾個小時,卻都不見人影。

    當時有多冷她或許已經不記得了,但是她仍記得那一刻裏她迫切渴望能喝下一碗熱湯,或是進入一個溫暖的房間裏的心情。

    後來,她得到了那一碗時蔬燴麵,以及在那位不知名的好心人許可下,能在店裏等人。

    說起來有些好笑,那碗時蔬燴麵雖然簡單,卻在無形中給了她足以撐過那個隆冬的動力。

    她很感激。

    “您沒事吧?”不知不覺間,雲安安已經走到了婦人身邊,將她攙扶起來,順手拍掉了她衣服上的雪,“外麵冷,您還是早點回家吧。”

    “家?哪兒來的家?”婦人木然著臉,因為發絲遮擋看不清她的臉,但雲安安卻感覺到了一絲她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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