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又看向他,“聽護士說,你都是淩晨過來看我的。為什麽白天不敢來?”

    葉寒遇抿抿唇,不說話。

    “因為白天你要陪白薇,沒空?”我換了個角度問他。

    他依然沉默。

    “葉寒遇,你說話啊。”我不由催促他,聲線都高了幾分。

    “我怕你看見我,會忍不住打我。”他沉沉歎息,甚至說得上有些慫。

    我氣得都要笑了,“你真那麽怕,就不會做偽證了。”

    好不容易,說到彼此的心結,葉寒遇也沒有打算敷衍過去,而是趁勢解釋道,“這件事,聶奕是有私心,為了白薇,一直針對你。但他絕對沒有想過害你的性命。他並不知道葉嘉言丟了,是真心想放你和孩子離開,才幫我媽給你傳了小紙條。”

    “你承認有小紙條了?”我挑眉問他,卻有些明知故問,心裏早就有了答案。

    他肯定一早就從垃圾桶裏見到了那個紙條,並銷毀了,所以那天他沒有逼問我聶奕找我的目的是什麽。而他當時並不知道季月琴的計劃,隻知道有人約我在圖書館見麵,就讓羅鑫提前在圖書館的停車場守候,暗中保護我。

    直到他和白薇見麵,從白薇口中得知孩子不在季月琴手裏,又從羅鑫那得知,帶走我的是季思明,才推測出這個陰謀來。

    可即便他推測出來,他又能如何?

    季月琴是他的母親,在他當年被誤診為非典,葉家的人都打算放棄他的時候,是他的母親不離不棄,拚了命守護他,帶他去島上生活。

    那樣的母親,說句實話,沒有任何對不起他的地方,除了在他的婚姻上有些強硬,也是為了他好。

    我沒有死,死的隻是羅鑫。

    他肯定不會為了羅鑫出頭,把他的媽媽供出來。他的心裏什麽都清楚,卻還要維護他母親的榮譽和臉麵。即便在白薇的麵前,他也依舊做戲,當做什麽都不知道,把一切責任都推給季思明。

    “對不起。”葉寒遇輕聲道歉,一雙厚實的大手在我的石膏上摩挲了幾下。

    “你太自私了。”我紅了眼睛。

    葉寒遇點點頭,然後又溫柔地吻了吻我的額頭,“恩。我承認。”

    “如果那天死的是我呢?你會對著我的墓碑,說對不起,還是對警察供出你的媽媽。”我不死心的追問。

    葉寒遇蹙眉,顯然不想回答我這個問題,隻是揉了揉眉角,“沒有如果。”

    “那以後呢?你不娶白薇,繼續和我在一起,你媽不會放過我的。”我哀愁道。

    他用另外一隻手,緊緊握住我捧著杯子的手說,“以後也不會有那麽一天的。那天過後,我就明確告訴過她,如果你死了,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也隻有葉嘉言一個孩子。”

    這瞬間,我不是不感動。

    葉寒遇能為我做到這份上,我是想都不敢想的。畢竟他可沒有為周霖,去違抗過他的母親。

    我的嗓子裏像是堵了一團棉花,“那嘉言呢?他到底在哪?”

    “不知道。我會一直找下去的。他是我們的孩子,命大福厚,一定會平安回到我們身邊的。你要相信他。”葉寒遇十分認真的說道。

    是啊。

    當年他早產,被丟在樹林裏都沒有死。那麽命大的孩子,這次肯定也能逢凶化吉的。

    我點了點頭,他懷抱裏抽離後,問道,“雖然孩子沒有找到,但我們是不是該早作打算,把孩子的撫養權爭取回來?”

    他先是一愣,隨後問,“你是在和我求婚嗎?”

    “你不願意?”我問。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