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真的錯了。

    我總是一廂情願地相信以葉寒遇的能力和智商,不會被周霖騙住。他幫周霖說話,就是在包庇周霖。

    可我又憑什麽這麽認定?

    我把周霖被白色商務車接送的照片發給葉寒遇看時,甚至忘記自己壓根沒告訴過他電梯裏,羅鑫那兩個弟兄對我說的話。

    葉寒遇不知道白色商務車意味著什麽,看了照片後還幫著周霖說話,也很正常。

    我沒有說清楚,一氣之下,還被葉靖遠之前的言語所蠱惑,答應了求婚。是我糊塗了。

    我應該早一點問清楚,然後告訴葉寒遇:周霖會有抑鬱症是她自己作出來,根本不怪他,他不需要負責。

    想到這裏,我立即翻出那兩個人發給我的照片,給葉寒遇看,並把電梯裏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他,包括李茹指認這輛車接走了趙勇為。

    葉寒遇看著照片,麵色十分的陰沉,黑色的眼眸裏連一絲光都逃不出來。

    我的心情很沉重,我不知道他在看見這些照片後,會不會信我。

    他沉默了十分鍾後,刪除照片,把手機還給我後,淡淡一笑,“看來是我信錯人了。放心,我不會再讓她……傷害到你。”

    明明他終於被我說動了,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他在說到那個“她”字時,有些強顏歡笑。他眼神似乎在極力掩藏什麽,像是不想我繼續調查下去才不得已承認了我的想法。

    或許,是我多心了吧。

    一切都是周霖做的,證據都在這擺著呢。

    我這麽告訴自己。

    這一夜,我還是在這個別墅裏留宿了。我怕我走後,葉寒遇又心軟,把周霖留下。不親眼送走周霖,我總歸不放心。

    葉寒遇沒有反對。如同他承諾的那樣,隻要我不睡葉靖遠的家,我愛睡哪就睡哪。他沒讓傭人幫我收拾客房,直接領著我上樓,和我我一起睡之前我們睡過的主臥。

    我這才知道,周霖在保齡球館說的話完全是為了氣我。她雖然搬進來了,但一直都睡在客臥裏。我的房間,還有我和葉寒遇睡了四年的床,從沒有被別的女人染指過。

    意識到這一點,我的心莫名歡快了許多。

    看,女人有時候就是這麽容易被滿足,又輕易地原諒傷害她的男人。

    這一夜,我和葉寒遇躺在一張床上。他抱著我睡覺,卻也隻是單純的抱著,沒有之前在客廳裏的衝動。

    好像從我說出電梯事件的真相,指出是開白色商務車的男人指使人來打我後,他就一直這樣悶悶不樂了。難道是因為他被周霖欺騙了這麽久,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睡到半夜,半睡半醒的我察覺到葉寒遇起身離開了臥室。

    我沒有睜眼問他去哪,我心裏想著,他要是敢去周霖的房間看她一眼,哪怕什麽都不做,隻是看她有沒有睡著,我都立刻離開這裏,再也不過來。

    可我預料中的不堪,並沒有發生。

    很快,我就聽見他下樓的聲音,然後寂靜的夜晚響起車子的引擎聲。

    我沒有開燈,爬起來站在窗口,看見他驅車離開了我的視線。我不知道他去哪,所有的細節都隱射著他內心深藏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要多。

    第二天,早晨我醒來時,葉寒遇已經回到別墅。和他一起坐在客廳裏的,還有打著哈欠的聶奕。

    聶奕應該是還沒有調好時差,就被葉寒遇喊過來給周霖看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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