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都還沒有抓到歹徒,葉寒遇就已經查出來了。

那個人是我老家的鄰居,初中沒畢業就混社會,欠了一屁股的債。在昨天銀行卡卻裏莫名多出一大筆錢來。

葉寒遇派人去抓他時,他還在賭場裏打牌。他被抓住後,供出是我指使他做的。

這裏有不止有他的筆供,還有他的銀行流水賬,和幾條和我聯係的通信記錄。

“不是我。是有人陷害我!你相信我!”我抓著他的手,哭著解釋。

他厭惡地甩開我的手,眸光冰冷刺人,“除了你,還會有誰?周霖一向善良,沒有別的仇家。我剛說離婚,她就出事?有那麽巧?你知道她被送到醫院的時,流了多少血?孩子是無辜的!”

他是在為了周霖的孩子傷心難過嗎?

我看著他的表情,心疼的呼吸都忘了。

那麽,我呢?

我的孩子,我該找誰討命呢?

周霖固然可憐,難道不是她多行不義必自斃的結果?

憑什麽我要像個罪人一樣呆在這,被人唾棄?

越想越崩潰,我像是流光了一輩子的眼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葉寒遇,流產的女人不隻有她一個!

她的孩子不過兩個月,你就心疼了?那我呢?我的孩子都九個月了!是會動會哭的小生命了!她周霖用藥對付我的時候,想過她會有今天嗎?”

葉寒遇臉色大白,錯愕地退了兩步後,身體微微顫栗。

我的聲音也跟著發顫,“她在你眼裏,天真善良,她受一點傷害,你都心疼。可是在我眼裏,不管她現在多可憐,都不值得被我原諒!”

“所以,你找人弄掉她的孩子了?”

他沉默了那麽久,卻隻得出這麽個笑死人的結論!

我瞬間不哭了,反而笑得像個瘋子。

葉寒遇臉色黑成鍋底,“把這個簽了。夫妻一場,我可以幫你請最好的律師。”

我的笑聲戛然而止。

我憤怒地抓過筆,在離婚協議上寫下林笑兩個字後,把筆和紙全部摔了過去,“滾!我就是牢底坐穿了,都不稀罕你幫我!”

葉寒遇拿到了他要的東西,直接轉身離開。

我以為,他離開後會把手裏的證據交給警察。

我一個人獨坐在冷冰冰的四麵牆裏,感覺再也看不見光了。卻沒有想到,兩個小時後我竟然被釋放了。

我不確定是不是葉寒遇良心發現了,才放過我。

但我不想去想了。被關了三十多個小時,我現在隻想回家洗過澡,好好睡一覺。

剛走出警局的大鐵門,我就聽見我爸的聲音。他坐在出租車裏朝我揮手,估計是一早得到消息,守在這裏接我回家。

我心裏滿滿感動,所有的委屈都有了方向和歸宿。

“爸!”我激動地坐進車。

“沒事就好。”我爸拍拍我的手,寬慰了我一番後,問我要不要回老家生活。

他說家裏的老房子也該翻修了,最好在前院種柿子樹。這樣以後我不用再偷吃隔壁家的生柿子,鬧的肚子疼。

我聽得眼眶愈熱,“好”字還沒有說出口,一輛大卡車瘋了一樣朝我們衝來。

砰!

一聲巨響,我整個人顛了出去。隻聽我爸一身驚呼,我人就被他緊緊護在懷裏。

我們的車翻了個滾,撞落在馬路邊的綠化帶。

我的頭重重磕在我爸的肋骨上,眼前一片發暈,瞬間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