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豁皺了皺眉,幸好當時燈光黑暗,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他坐得筆直,身體有些僵硬,說:“有件事兒,我替朋友來打聽一下。”

容簡道:“朋友?什麽朋友,男朋友還是女朋友?”

她總是能把一件正經事說得很不正經。

嚴豁道:“男性朋友,我有個朋友看上了夢嵐,聽說你們關係很好,就托我來打聽一下。”

聽見“夢嵐”的名字,容簡手上動作猛地頓了下,她把酒杯放下,說:“那你除了跟我打聽夢嵐,還有別的事兒嗎?”

這女人也不說告不告訴,問他別的問題。

嚴豁怕自己說沒別的事把她給惹惱了,隻好換上一副風流倜儻的笑,又讓人送來一箱酒。

“夢嵐隻是其次,我主要是來找你的,我們好久不見,怪想你的。”

說著,他主動給容簡倒了杯酒,遞到她麵前。

容簡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笑著把酒杯從他手裏拿過來,放在桌上,並不急著喝。

“別光嘴上說想我啊,這會所裏所有人都說想我呢,你看我陪他們誰喝酒了?”

她的意思很明顯,要嚴豁做出實際行動。

嚴豁心裏極端抗拒,可為了弄到白悠悠要的消息,隻能咬咬牙,給自己也倒上了滿滿一杯酒。

悠悠,我為了你可是賣色陪喝,這個恩你一定要記得報!

他端起酒杯衝容簡晃了晃,說:“這樣夠意思了吧?”

容簡笑而不語。

嚴豁正要一口氣喝下那杯酒,手腕忽然被一雙軟軟的小手抓住了。

容簡攔下了他手裏的酒杯,端起自己麵前的,和他的手臂交錯,儼然想和他和交杯酒的架勢。

嚴豁心裏大驚,僵硬地笑著:“這樣不太好吧,還有那麽多人看著呢。”

容簡卻驚訝道:“什麽時候嚴少爺這麽封建過了?竟然還在乎別人的眼光,以前和我交往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哦。”

她一邊說著,一邊悄悄在他胸口點了點。

嚴豁隻能咬著牙,心裏暗罵一聲,跟容簡喝下了交杯酒。

抬頭的瞬間,他看見不遠處有一個著裝打扮和這兒格格不入的女人坐在吧台邊,麵容雖然平平無奇,可那雙眼睛總讓他覺得很熟悉。

嚴豁看過去的時候,那個女人也正朝他們這兒望過來,兩人視線撞上。

猛地,嚴豁想起來了,那是白悠悠!

隻見她一臉同情地望過來,還悄悄對他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嚴豁心裏叫苦不迭,隻能繼續和容簡周旋。

喝了一杯交杯酒還不夠,容簡竟然趁著酒意,直接坐進了他懷裏,一個勁地給他灌酒。

本來嚴豁想灌她酒的,殊不知被她擺了一道。

容簡一杯接著一杯地給他倒酒,忽然幽幽地來了一句:“你說的那個男性朋友,其實就是你自己吧?”

嚴豁腦子裏都是酒,一時短路,沒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啊?”

他迷茫地看向她。

容簡又道:“我說,你喜歡夢嵐,對不對?”

嚴豁甩了甩頭,懷疑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