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葉名琛稱得上寸步不離,白悠悠也覺得有些許喘不過氣來,現在葉名琛走了,她正好自己待會,想會事情。

不過,門外兩個彪形大漢,還是挺礙眼的。

護士給她換了吊瓶,正昏昏欲睡之時,顏霧進來了,他身後跟著門外兩個保鏢,在保鏢的襯托下,顯得身形愈發小。

白悠悠哈欠打到一半,堅持著打完,然後就後腦勺一陣疼。

有可能是打哈欠打的,是有可能是見著的顏霧,頭就下意識反應的疼。

顏霧看起來狀況也不太好,左手打著石膏,臉上青青紫紫,都能開染坊了。穿的還是那件爛校服,神情已經不是一開始的桀驁不遜,而是誠懇的歉意。

“對不起。”

張口就來的道歉。

白悠悠發覺自己最近挺道歉的話聽得實在太多,她想,網絡上有一句話說得對,她不想總是被人說對不起,她也想被誰對得起。

說真的,她本來不想管了,但顏霧找上門來,總是不能再當失憶。

畢竟身上和後腦勺的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顏霧身上。

“你來找我就為了說對不起?”

“嗯。”

白悠悠思緒一轉:“你媽媽呢?”

“警察局。”

顏霧看著她,又一次道:“對不起。”

他是認認真真在道歉,絕對不是被人脅迫的。

可白悠悠隻覺得好笑,她咧嘴,道:“既然對不起我,為什麽一開始的時候不攔住你媽媽呢?你明明可以攔住她的。”

她沉默一會又道:“我是為了你才去你家裏。”

後麵的話有想讓顏霧愧疚的意思,但更多的是想讓他認清現實,認清事情來龍去脈。

她能感覺到,顏霧把自己封閉起來,他不想麵對現實,在他被自己母親打罵的時候,在她被他母親打罵的時候。

他把自己封閉起來,保護自己。

“顏霧,你說對不起,我不想說沒關係,你得負起責任。”

顏霧聲音沙啞:“什麽責任?”

“我受傷了,你要補償我。”白悠悠道:“比如多畫幾張畫,或者去上學,好好上學最好。”

顏霧皺眉,要說的話都寫在臉上。

白悠悠哼哼兩聲:“我是被對不起的那個,想被怎麽補償難道不該我來說?放心,我也不是為了你想。單純是為了國家發展,想讓該上學的孩子回到學校,為國家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

白悠悠說著,一邊鄙視自己冠冕堂皇,不過要真能讓顏霧去上學,還是不錯的。

作為一個有兩個孩子的母親,她最近有些母愛泛濫。

顏霧沉默許久,道:“好。”

他說完取下書包,背的是個全新的書包,而不是之前那個破爛的書包。

他從裏麵拿出幾張畫紙,上麵是他新畫的畫,他送到白悠悠麵前,道:“給你,你……看看有沒有用,不收錢。”

白悠悠目光在那幾張紙上停留幾秒,頓時心頭感歎,少年人的想象力就是不一樣。

她從來沒想過珠寶首飾上還可以融合動物元素,但偏偏顏霧就想到了,還仔細把想法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