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薛頓了頓,注意到葉名琛聽到愛他是疾病是臉色變差了一些。

他拿著高腳杯抿了口紅酒,淡然道:“所以她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得不到你的愛然後還受了點傷害,因此又有抑鬱症出現。所以,目前主要治療的應該是偏執症。隻要讓她離開你,之後多加引導。治療好的希望還是有的。”

葉名琛骨節分明的長指拿著高腳杯,摩挲著杯身。他生平少有的心裏沒有底,白悠悠愛他隻是病,那治療好之後是不是心裏就沒有他了?

人是自私的。

“我說的離開你也不是光離開,肯定要去醫院進行治療的。目前關於心理疾病美國有一家私立醫院環境非常不錯。你夫人這種患者非常適合那裏。”

白悠悠的病情並不樂觀,心理疾病往往會誘發生理疾病,對人的精神和肉體傷害都非常嚴重。

顧薛沉默著等葉名琛回話,許久後又緩聲道:“你夫人的狀況不太好,還有愈發惡劣的趨勢。你們夫妻間的私事我不參與,但作為醫生,我得多嘴一句。如果你真心為了她好,至少得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如果說她現在需要的安全感是一個底氣那麽大,那麽,你現在給她的就是安全感隻有地上一粒塵埃大小。這樣的狀態非常不利於她治療。”

顧薛說了一大段,覺得口幹舌燥,又抿了幾口紅酒,慢慢的吃的,等葉名琛自己考慮好。

……

葉名琛回白悠悠病房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白悠悠坐在床上,看著電視裏的花樣滑冰大賽,等到葉名琛回來給他一個蒼白溫婉的笑。

“怎麽還不睡?”

“睡不著。”

葉名琛把自己收拾幹淨,坐在白悠悠身邊,長手繞到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裏。

兩人坐在床上看花樣滑冰,穿著緊身運動服的選手踩著冰刀鞋在比賽場地做出優雅且高難度動作,主持人用英文解說,電視屏幕左下角有一小塊畫麵是手語主持人。

電視裏有歡呼聲鼓掌聲,運動員動作優美的做了個結束的動作,笑容大方的下場。

白悠悠頭靠在葉名琛胸口,眼皮越來越重,她很早便困了,隻是想等著葉名琛回來。

現在已經很好了,相較於以前,葉名琛會吃她做的東西,會主動和她說話,甚至安慰她,對她解釋。

現在已經很好。

她應該滿足,而不是一味的想要葉名琛滿心滿眼都是自己。早先安慰自己,隻要在他心裏有自己一席之地就好,怎麽有了一席之地還愈發貪婪了?

聽著他的心跳聲閉上眼,白悠悠隻有在他身邊才能睡得如此安穩。

葉名琛聽到懷中人清淺的呼吸聲,低頭看她。

白悠悠很白,臉上的肉不多,卻是軟軟儒儒的,讓人想去捏一把。白色的燈光下更是白到透明,襯得細長的眉毛和卷翹的睫毛更黑,唇色是幹淨的淺粉色,皮膚細膩到毛孔都見不著。

她身體好似柔弱無骨,像一團手感極好的棉花,抱在懷裏沒有重量卻很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