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名琛嗓音低沉,不想跟他繞彎子。早在聯係到顧薛之時就跟他說了自己的身份,和想見他一麵的緣由。

“悠悠現在的心理狀況如何。”

顧薛挑眉,金絲眼鏡下的眼神讓人琢磨不透,帶著幾分神秘:“白悠悠是我的病人,我有權利為她保守病情。當然,如果葉總您是她的家人,我可以告訴你,請問,你是白悠悠的什麽人?”

問題有些許弱智,明知故問,有點找茬的意思。

葉名琛眸光暗沉下去,顧薛瞳孔放大些許,隻覺得周身有股強烈的冷意蔓延,知道這是心理作用,卻還是不得不佩服葉名琛的勢氣。

葉名琛道:“我是白悠悠的丈夫,可以說了。”

“當然可以,隻是還有一個問題,你找上我,是為了了解她的病情,然後幫助她治療嗎?”

葉名琛蹙眉,覺得對麵這個男人有點賣關子的意思,挺煩:“是。”

顧薛點頭,還沒上餐,他緩聲說著關於白悠悠的病情:“……目前是重度抑鬱症,和偏執型人格障礙。心理狀況不太樂觀,身體上也不太好。特別要注意的是,因為還在孕期,情緒不穩定得不到安全感,抑鬱症會更加嚴重。”

“依我的判斷,她現在應該已經有自殘行為,如果不及時開導治療,很容易想不開。”

顧薛說著說著眉頭便皺起來,白悠悠不是他見過心理狀況最差的病人,卻是他覺得病情會愈發嚴重的病人之一。

因為她得不到安全感,心裏壓抑得太多,即便心裏是想變好的,但治療並不是那麽簡單。

當然,病人本人意願是想好好生活,有一個向上的希望,這自然是好的。

顧薛把病情仔仔細細分析一遍,服務員也早已上餐,還是那位金發美女,過來的時候身上帶著濃重的香水味,還對葉名琛拋了個媚眼,被他直接無視。

葉名琛劍眉皺的越緊,原本就冷著的俊臉顯得愈發嚴肅冷酷:“所以現在最好的治療方法是什麽?”

顧薛動作優雅的切著牛排,抬眼嘴角漫出意味不明的笑:“最好的治療方法…要看你願不願意了。”

“什麽?”

顧薛放下刀叉,認真道:“因為她病情的嚴重性,現在給予安慰溫暖就是治標不治本,還有可能誘發更多不確定性的心理問題,所以目前已知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讓她離開你身邊。”

葉名琛眸色瞬間冰凍,寒意逼人,顧薛不受控打了個冷顫,暗道自己竟然這麽脆弱,被人一個眼神嚇到了。

不過,這個治療方法,乍一聽是挺不靠譜。

顧薛認真解釋:“白悠悠的偏執型人格障礙,目標主要在你,這一類病人會對一樣東西或一個人非常偏執,這個我就不細說了。白悠悠的症狀你肯定見過,不然也不會來找我。她這個心理疾病也有一些年頭了,認為你就是她的一切,這個念頭已經根深蒂固。”

“但是,偏偏她愛你,你心裏又沒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