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繼父

    導讀:

    就在阿廖沙的腿恢複了知覺的那天,他見到了他的繼父 — 葉夫根尼·馬克西莫夫。這令阿廖沙很驚訝,他埋怨外婆為什麽沒有早點兒告訴他。外婆知道他的想法,他隻想要跟母親一起生活下去,不想要她再婚,於是就安慰他,自己也哭了起來。然而,阿廖沙沒有哭,隻是默默地整理著花園的一角,那個屬於他自己的天地。

    阿廖沙變得沉默而叛逆,跟誰都不友好,特別是對繼父的母親 — 一個綠色的老太太,總是故意戲弄她,結果被母親好一頓教訓。沒多久,母親要陪著繼父母子倆去莫斯科了,因為繼父比母親小很多,還沒完成大學的學業。就這樣,母親再次離開了阿廖沙。

    近來,我心中總有一種說不清的預感,這嚴重影響了我聽故事的興致,總心不在焉的。

    “為什麽說父親的靈魂不得安息?”

    “這就得問上帝了。”

    這種回答怎麽能使我滿意?夜裏,仰望天空,好多黯然神傷的淒慘故事湧上心頭,故事的主人公都是父親,他一個人拄著棍子漫無目的地走著,後麵還跟著一條長毛狗??

    一天,我醒來後十分欣喜地發現,兩條凍傷的腿也跟著蘇醒了!我興奮地大叫著,想立刻能用腿走路,結果摔倒了。我順勢向門口爬去,迷迷糊糊地來到了母親的房間,我搖搖晃晃地坐在了外婆的膝蓋上,看見幾個陌生人在說話。

    一個幹瘦的、一身綠的老太婆說:“包上頭,灌紅莓湯??”這個老太婆臉上有一塊黑痣,正中間的毛也是綠的,說話時死死地盯著我看。

    “她是誰呀?”我問道。

    “你奶奶??”外公回答的時候有些不高興。母親指了指葉夫根尼·馬克西莫夫,說:“這就是你的新父親??” ①

    馬克西莫夫笑了一聲,俯下身來說:“我送你畫畫的顏料,好不好?”

    我發覺屋裏亮堂堂的,外公心愛的聖像在五根蠟燭的包圍中溫柔含笑。窗外擠著幾個陌生的腦袋,壓扁了的鼻子全挨在窗戶上。忽然,那個綠色的老太婆用冰涼的手摸了一下我的耳朵,說著:“一定一定??”

    “他睡著了。”外婆說著便把我抱走了。其實,我隻是閉上了眼睛。

    她抱我上樓的時候,我問:“你怎麽不告訴我?”

    “住嘴!”

    “你們這群騙子,為什麽不告訴我??”

    她把我放在床上,順勢埋在被子裏大哭,渾身顫抖著嗚咽:“你想哭就哭吧,別憋在心裏??”

    我沒有哭。

    頂樓灰暗而陰冷,她哭了很久很久,我假裝睡著了,聽到她離開的腳步聲。

    他們訂婚之後,外公家的日子無聊地過著,母親出了一趟門,家裏更加冷清。

    一天早晨,外婆和外公正在擦窗戶。外公問:“怎麽樣,老婆子?”

    “什麽怎麽樣?”

    “這下你高興了吧?”

    “你給我住嘴!”

    一件事就隱藏在這些簡單的對話背後,不用說卻都明白,而且使人極其憂鬱。

    外婆打開窗戶,小鳥的歡叫聲撲麵而來,大地複蘇,冰雪消融,盡是醉人的氣息。我從床上爬起來,呆呆地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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