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父親的故事

    導讀:

    阿廖沙得了天花,被綁在頂樓養病,外婆常去照顧他。有一天,阿廖沙透過窗戶看見外婆在門口的台階上摔倒了,情急之下跳出了窗口,結果把腿凍傷了,於是養好了天花又要接著養腿傷。

    這期間,外婆仍舊時常來講故事給他聽,還帶著個酒壺。那天,不知怎麽的,外婆講起了阿廖沙父親的故事,從他向母親求婚一直到一家三口搬到阿斯特拉罕。其間,她如何幫著小兩口兒成婚,外公為什麽反對他們的婚事又如何接納了他們,還有兩個舅舅怎樣欺負父親,等等,都被外婆講得繪聲繪色。有的段落外公也給阿廖沙講過,但跟外婆講的並不完全一樣,不管怎樣,阿廖沙對於父親的認知又更進一步了。

    早晨醒來,我渾身發癢,低頭一看,身上全是紅點兒,外婆說這是出天花了。於是,我被人們綁上頂樓,迷迷糊糊地做了很多怪夢,還有個嚇死人的噩夢。

    還是外婆好,她像喂小孩兒似的喂我吃飯,還講了好多新童話。在外婆的照料下,我好得很快,現在已經不用被綁在床上了,隻是手上還纏著繃帶,他們怕我抓破臉。

    有天晚上,外婆來得晚些,從窗外看著她走過來的身影,我不安的心才稍稍放下。突然,她躺倒在屋外的台階上,脖子上的血口子還在淌血,我看附近有一隻綠眼睛的貓像死神一樣一步步地逼近她。我不顧一切地衝開窗戶跳了下去,結果狠狠摔在雪地上,孤零零地沒人發現我。就這樣,當我被人救起的時候,兩條腿已經失去了知覺,在床上足足養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裏,無數個風雪的夜幕下,憂愁的北風吹得煙囪嗚咽鳴泣,烏鴉在悲鳴,野狼夜哭,在它們的伴奏下,我的身心不斷地成長著,成長著??

    怯懦的春天,終於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我的窗欞,貓兒唱起了歌,感動得冰柱斷裂開來,雪水或滴答有聲,或肆意蔓延,就連馬車鈴聲也被召喚出來,比冬天熱鬧多了。我的腿還沒有完全康複,但是精神好了許多。

    外婆還是常常來看我,但她身上的酒味越發熏人,後來她幹脆帶個大白壺來藏到我的床底下,還神秘地跟我約定不要讓外公知道。外婆的舉動使我很疑惑,可她不解釋,隻是說:“等你長大了就懂了??”

    她美美地吸了一口酒,甜蜜地說:“噢,親愛的,昨天咱們講到什麽地方了?”

    “哦,讓我想想??”

    就這樣,一天的話題又開始了。而關於我父親的話題,是她主動講起的。

    那天,她沒喝酒,懶懶地對我說:“我夢見了你父親,他吹著口哨在曠野裏散步,拿一根核桃木棍子,一條花狗跟在他後麵??哦,我最近總會夢見他,也許他的靈魂還沒安息??”關於父親的故事就在外婆的喃喃自語中流入了我的心裏。

    我爺爺曾是個軍官,因為虐待部下而被流放到西伯利亞,我的父親就在那苦寒之地出生,因為日子太苦了,經常從家裏跑出來,爺爺就抓住他,然後狠揍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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