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夥伴
導讀：
“好事情”走了之後，阿廖沙很失落，但是另一個有趣的人吸引了這個頑童 — 彼得大伯。因為，他說話很風趣，對阿廖沙也很親切，還在茶話會的時候特別給他一份醬料更多的白麵包。不過，彼得大伯身上有一種無賴般的奸詐、小氣和凶狠，這讓阿廖沙覺得很不舒服。後來，有警察到家裏找彼得大伯，一個驚人的秘密被公之於眾??
一個偶然的機會，阿廖沙結識了隔壁奧夫相尼科夫家的三兄弟。那三個孩子跟阿廖沙差不多大，可與阿廖沙以往見過的孩子都不一樣，他們從不打架、惡語相向，反而互相友愛、團結，這種溫情四溢的氣氛深深吸引著阿廖沙。可是，那三兄弟是上校家的孩子，他們家很有錢，而且是上流社會家庭，阿廖沙與他們的友誼能被認可嗎？
童年的我真是個蜂窩，盡可能地吸收著各種各樣的知識和思想，當然其中不乏糟粕，可那時的我認為隻要是知識就是甜美的蜂蜜！
“好事情”離開之後，彼得大伯成了我的新夥伴。他幹瘦幹瘦的像另一個外公，隻是個子很矮小，遠遠看去像小孩兒扮成的老頭兒。他的頭發像是煙鬥裏冒出來的淺灰色的煙，臉上有好幾層皺紋，顯得很蒼老，但靈活的眼睛卻精神地骨碌碌轉，再加上他嗡嗡的嗓音和滿口的俏皮話，整個人非常可笑 — 雖然他總愛嘲弄別人。
“起初，伯爵小姐 — 敬愛的塔季揚·列克謝芙娜，命令我去當鐵匠。可沒多久，她又讓我去給園丁幫忙。行啊，幹什麽都行，我隻是個大老粗！可過了一陣子，她又對我說：‘你應該去捕魚！’好，我去捕魚！我剛剛覺得捕魚很有趣，卻又被叫去趕馬車、收租子??再後來，我還沒來得及再接到改行的命令，農奴就被解放了，我身邊隻剩下這匹馬，它現在就是我的‘公爵小姐’！”
彼得大伯的“公爵小姐”是一匹老白馬，一身灰土使它的毛色花白。它瘦得可憐，兩眼昏花，行動遲緩。然而，彼得對它很恭敬，給他起個名字叫丹尼加。
“為什麽給一匹牲口起基督教裏的名字？”外公問。
“哦，不是的，尊敬的瓦西裏·瓦西裏耶夫。基督教裏並沒有‘丹尼加’，隻有一個‘達尼揚娜’呀！”彼得大伯認識字，把《聖經》讀得滾瓜爛熟，常和外公討論聖徒，一起批評有罪的古人，還爭論語法方麵的問題。他還特別愛整潔，看見院子裏有碎石頭就一腳踢開，然後罵道：“礙事的家夥！”
他很愛逗趣，是個樂天派，不過有時候會沉默地坐在角落裏發呆。我上前去搭話，他卻粗暴地攆走我。
“好事情”沒搬走之前，有個腦袋上長瘤子的老爺搬到了我們這條街上。這個人很奇怪，每逢周日或假日，就坐在窗口上用霰彈槍打雞、貓、狗和烏鴉，有時候還射擊他不喜歡的行人。他曾經打中過“好事情”和外公，好在他們都沒大礙。外公氣急敗壞地報了官，可事後那個老爺居然消失了。
更奇怪的是，一聽到槍聲，彼得大伯就急匆匆戴著破帽子衝出門去。他大模大樣地在街上溜達，好像在說“快來打我啊”。可是，那個老爺對他不感興趣，彼得大伯常常一無所獲地回來。要是走運，他的衣服會獲得幾個彈孔，他便興奮地跑來炫耀。
有一次，他的肩膀和脖子也獲得了彈孔。外婆一邊用針挑子彈，一邊說：“你怎麽就白白讓他打？小心打瞎眼睛！”
“不會的！他哪能算槍手呀？”
“那你跟他叫什麽勁啊？”
“我隻是逗他玩呢！”
他仔細端詳這挑出來的子彈，說：“他也算槍手？伯爵小姐曾有位丈夫馬蒙特·伊裏奇 — 她丈夫挺多的，還經常換 — 是一位軍人，那槍法沒人比得上！他隻用單獨的大子彈，不是這一大把的小東西！他讓傻子伊格納什加腰上別個小瓶子，然後站在很遠的地方。那瓶子在他兩腿之間還晃晃蕩蕩的，突然，啪的一聲，瓶子就碎了！伊格納什加傻笑著，挺高興的。不高興的隻有一次，伊格納什加好像被蚊子叮了就動了一下，結果子彈打中了他的腿！他的腿被大夫鋸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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