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向達雅求婚

    導讀：

    雖然組織上不恢複保爾的工作，但他還是想要從力所能及的事情做起，為國家和人民服務。保爾的思考將他帶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 — 丘察姆家。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保爾的意誌再次戰勝了絕望的壓迫，他決定了，這一次無論如何要解救母女三人。

    保爾幫助她們進行了家庭抗爭，兩個女兒從大屋裏搬到院子的另一個住處，她們開始過獨立自主的生活了。保爾一邊讀書學習，一邊幫助她們。早在第一次的相遇中，保爾就發現達雅是個純澈但是缺乏思想指導的姑娘，她常常流露出怯懦。保爾對這個善良而質樸的姑娘很憐愛，達雅對保爾也很崇敬，漸漸地他們之間似乎出現了一種朦朧的情感。

    保爾第二次到丘察姆家。他已經在公園中理清了思緒，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幫助這個家庭走出陰影。

    聽說保爾來了，老頭子暴跳如雷，在家裏大鬧了一場。領著母女三人進行反抗的，當然是保爾了。老頭子沒有想到，妻子和女兒會給他這樣有力的反擊。從保爾來到那天起，這一家人就分開過了，兩邊的人互相敵對，彼此仇視。通向兩個老人房間的過道釘死了，把一間小廂房租給了保爾。房錢是預先付給老頭子的。他似乎很快也就坦然了：兩個女兒既然同他分了家，就再也不會向他要生活費用了。

    從外交上著想，阿莉比娜仍然跟老頭子住在一起。老頭子不願意同那個冤家照麵，從來不到年輕人這邊來。但是在院子裏，他卻像火車頭一樣喘著粗氣，表示他是這裏的主人。

    老頭子沒有到合作社工作以前，會兩門手藝 —掌鞋和做木工活。他把板棚改成了作坊，抽空撈點外快。現在，他故意把工作台搬到保爾的窗子底下，幸災樂禍地使勁敲釘子。他非常清楚，這樣一來保爾就看不成書了。

    “等著瞧吧。我早晚要把你趕出去??”他低聲嘟噥著。

    這一天，保爾又來到了公園。遠方的地平線上，輪船吐出的黑煙，像烏雲一樣在漸漸擴散；一群海鷗尖叫著，奮力向海上衝飛而去。

    保爾雙手抱著頭，坐在那裏困惱地沉思著。從童年到現在，他的人生走馬燈一樣在眼前閃過。這24年他過得怎樣？好，還是不好？他像一個鐵麵無私的法官，一年又一年地審查著自己的生活。結果令他非常滿意，這一生過得還不怎麽壞。

    當然錯誤也是曆曆在目的，糊塗與年輕是原因之一，更多的是由於無知。不過，更主要的是，在火熱的鬥爭年代，他沒有睡大覺，而是積極投身到激烈的政權抗爭中，在革命的紅旗上，留下幾滴鮮血。

    我們的旗幟在全世界飄揚，它燃燒著，放出燦爛的光芒，那是我們的熱血，鮮紅似火??他小聲誦讀著他喜愛的一首歌曲中的詩句，難為情地笑了。

    “老弟，你那英雄浪漫主義的小情調還沒有完全扔掉呢？平常無奇的東西，總被你抹上絢麗的色彩??理解辯證唯物主義的鋼鐵邏輯你還差得遠呢。生病怎麽那麽著急呢？過50年生也不晚嘛。同誌，現在應該學習，正是大好時機。而眼下要緊的是活下去，我怎麽這麽早就被捆住了手腳呢？”他十分痛苦地想著。

    然而，難道他能料到這種折磨人的遭遇嗎？老天爺曾賜給他一副多麽結實的身板啊！保爾回想起小時候跟風比賽奔跑，像猴子一樣靈活地在樹枝間跳騰。在動亂的歲月，革命者必須付出超人的力量和意誌才能獲得勝利。保爾沒有吝惜，無保留地把全部精力奉獻給了革命事業，以不滅的火焰照亮他生活之路的鬥爭。到了24歲，風華正茂之時，正當勝利的巨浪將他推上創造幸福生活的巔峰時，他卻被命運擊中了。不過，他沒有馬上倒下，而是像一個魁梧的鋼鐵戰士，握緊拳頭，繼續追隨著勝利進擊的鋼鐵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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