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19

    本命年收獲不一樣的人生體驗

    2007年,丁亥年,傳說中六十年一遇的金豬年,也是我的本命年。

    那一年,我二十四歲。

    那一年的冬訓,隊伍第一次來到珠海。當其他隊員都在抱怨酒店裏不能上網,吃住環境沒法跟晉江相比時,我卻無比享受這次切斷與喧囂世界聯係的安靜的集訓。每逢周末,我會到電影院看看大片,回來寫寫東西,吃過晚飯吹著濕潤的小風在街上走走,或者偶爾在房間裏跟隊友們殺兩局《街頭霸王》,對我而言,這簡直是堪稱美妙的假期。

    一直以來我的話都不多。一群朋友聚在一起天南海北地胡侃時,我往往都是那個站在旁邊微笑傾聽的人。相比喧囂熱鬧,我有時更喜歡一個人獨處,更喜歡靜靜地用文字記錄下自己的喜怒哀樂。

    “每天起床,拉開窗簾,都能看到陽光,心情說不上來地舒暢。要是能在這樣的環境下一直生活下去,估計狀態會好很多吧。”在珠海某個陽光明媚的早上,我把新年願望寫在了博客上。在心裏,我也給本命年的自己定下了兩個目標——多多地打進決賽賺積分,拿到最少一項超級賽冠軍。

    冬訓結束回到北京,臨近年關,出於備戰奧運會的緣故,國家隊沒有放假。2月17日,大年三十,剛好趕上我的二十四歲本命年生日。那一天,我叫上了幾個剛從湖南來到北京的小隊員一起吃年夜飯,算是大家一起過年,也順便給我過生日。他們在北京人生地不熟,如果我不叫上他們,那年的除夕他們真不知道該怎麽過了。我在北京人不生地熟,可如果沒有他們的陪伴,我也不知道本命年的生日該怎麽過了。

    那晚,我們照例放了鞭炮。新年鍾聲敲響時,我在心裏祈求新的一年能順順利利。第二天大年初一,和很多北京市民一樣,我去了雍和宮。但香客排起的長隊從胡同就開始了,排了兩小時才終於到了大街上,又過了一個小時才來到大門口。等了半天,真的是半天,這才順利地求得平安。

    我將從雍和宮求來的幸運紅繩戴在了左手腕上。馬來西亞超級賽是全年的第一項比賽,也是第一站超級賽。我憋著一股勁兒,一定要奪冠。一開始還挺順利,但是決賽惜敗給丹麥名將蓋德。我本以為可以給2007年開一個好頭,可是終沒能如願,這讓我感到遺憾。

    到了背靠背打韓國站時,我的膝蓋又不靈了,隻能草草地退賽。回到北京,因為比賽周期比較緊,沒有充足的時間訓練力量,結果在全英賽打得很不理想。比賽的時候我每每想發力,但腳卻無法加速,腿也不聽使喚,移動起來實在吃力,每次都是眼睜睜看著球到了我完全可以接到的位置,但心有餘而力不足,唯有望球興歎,悔恨懊惱。

    在這樣的境況下,當隊伍4月中旬奔赴晉江備戰蘇迪曼杯賽的時候,我則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了北京空蕩蕩的訓練館裏。隊友在不停地訓練調整,我在不停地檢查治療。等我到晉江和大部隊會合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但傷病並沒有因為我急於投入備戰而同情我,整個晉江集訓兩個月,我就練了15天。看著隊友在場上完成一個又一個動作,我卻隻能在場邊抱著膝蓋暗自神傷。沒有訓練就沒有比賽,訓練對於我們來說太寶貴了。我一想到自己已經落下這麽多,就急得吃不下飯也睡不好覺,恨不得趕緊換掉這不爭氣的膝蓋。

    集訓期間,我打了新加坡和印尼兩站超級賽,表現平平。蘇杯之前,我找到鍾波教練,說:“印尼回來,我的膝和腳都還不行,痛得厲害,蘇杯可能打不了了。”我覺得這個時候就要實事求是,是怎樣就是怎樣,我已經沒有信心,也沒有必要咬牙硬撐了。萬一撐到最後到了比賽時掉鏈子,反而會影響整個隊伍的成績。那時候,我已經意識到關於自身的某些東西必須做出改變,這麽下去肯定不行,至於變什麽,怎麽變卻還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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