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仁德果真正在大廳中喝茶,念及在劉府叛亂時,對方曾對自己有救命之恩,最近又頗為消停,因此態度尚且算是和善友好,站起來躬身行禮:“西南王。”

    “陶大人客氣了。”段白月打趣,“本王前腳剛到,大人後腳便來拜訪,可當真是連喝口茶的時間都沒有。”

    “如此著急,的確是失禮了。”陶仁德道,“隻是皇上心中一直牽掛西南王,怕這山莊內的下人伺候不周,方才命我早些前來照看,免得慢待諸位。”

    “這山莊內景致倒是不錯。”段白月笑笑,“隻是還想請問太傅大人,不知皇上何時才會召見本王?”

    陶仁德問:“西南王此行所為何事?”

    段白月道:“送幾味藥材。”

    “若隻是送藥材,交給老夫便可。”陶仁德道,“皇上最近龍體欠安,朝中又事務繁雜,西南王若想見皇上,怕是要等上一陣子。”

    段白月道:“無妨。”

    陶仁德:“……”

    無妨?!

    段白月繼續道:“正好最近西南府也沒什麽事,就當是遊山玩水。”

    陶仁德頭隱隱作痛:“如此怕是不妥。”

    “能有何不妥?”段白月失笑,“金泰能在王城一住便是月餘,本王卻不能在這雲德城多待兩天?”

    “高麗王是為納貢才會前來大楚,而這回住得久了些,也是因為要替公主選駙馬。”陶仁德道,“並非閑來無事四處遊玩。”

    段白月道:“本王此番前來,也是為了送藥。金泰隻是送金銀,隻是金銀再多,也買不來西南半根草藥。”

    陶仁德有些猶豫,畢竟這批藥草是九王爺想要的東西,那般……溫和賢淑的性子,還是莫要招惹為好,否則頭疼的不單單有自己,還該有皇上。

    段白月道:“陶大人可還有話要說?”

    陶仁德讓步:“西南王路途勞頓,想來也累了,今日便早些歇著吧。”

    段白月點頭,送他出了大廳。

    南摩邪啃著果子從後頭出來,道:“他當真要住在這山莊裏?”

    “既是負責看著我,又如何會住到別處。”段白月道,“此等一板一眼的性子,還當真是十幾年不變。”

    南摩邪嘖嘖:“居然連頓接風宴也沒混上。”

    段白月道:“這朝中官員,在局勢未明之前,怕是無人敢同西南府的人同桌吃飯。”

    南摩邪道:“聽著便心酸。”

    段白月不以為意:“如此反而更自在。”否則頓頓飯都要看著那位陶大人,隻怕山珍海味也吃不下。

    天色漸漸暗去,夜晚淅淅瀝瀝下了雨。段白月靠在床上,枕著手臂還沒睡著,外頭卻傳來細微聲響,於是微微皺眉,起身推開門。

    楚淵手中撐著一把寒梅傘,在雨中看著他笑。

    “你……”段白月先是訝異,後頭便跟著笑,大步上前將人一把擁入懷中,語調有些無奈,“說了要在行宮裏頭好好歇著。”

    “過來看看,太傅大人有沒有被你氣死。”楚淵肩上有些落雨,鼻尖也冰涼。

    段白月將傘接到手中,拉著他進了臥房。

    南摩邪趴在隔壁窗口看,心裏頗為欣慰。

    這麽些年,將來的日子可總算是見著了一些光亮。

    下人很快便送來了熱水,楚淵泡在浴桶中,下巴懶洋洋抵在桶壁:“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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