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堂出了此等慘禍,管事也是懊悔歎氣,自責當初為何不多請些護院。這晌聽到侍衛說向統領有請,趕忙抹了把眼淚跑過去。在聽向冽說完後先是呆愣了一陣子,而後便一拍腦袋,說是二十六人沒錯。

    “先前的確是二十五人,隻是在昨日清晨,又有一名被不孝子趕出家門的老者流落至此,被好心人送到善堂,尚未來得及編入名冊上報官府。”管事道,“今早太過慌亂,便忘了這茬,人數是沒錯的。”

    “原來如此。”向冽點頭,又道,“此事太過蹊蹺,隻怕暫時不能讓逝者入土為安,還請管事見諒。”

    “自然自然。”管事歎道,“這城裏百姓也都盼著皇上能查出真相,好給大家夥一個安心呐。”

    房屋被燒毀大半,焦黑木梁脆到輕輕一腳便能踩斷。向冽獨自到後院檢查,隨手撿起一根尚有些紅漆的窗欞湊在鼻邊,濃濃一股火油味。

    段白月出了府衙,又繞道至善堂遠遠看了一眼,見四處都是禦林軍,便也未再插手,轉身回了驛館。

    天色將暗,楚淵依舊坐在桌邊。

    西南王也依舊……翻窗而入。

    四喜公公揣著手站在門口,笑眯眯的,大肚子挺富態。

    “如何?”楚淵問。

    “昨晚出了慘案,官府意料之中一片肅穆。”段白月道,“徐之秋在書房心神不寧待了一早上,而後便同徽州商幫一同討論兩地通商之事,聽上去像是一個月前就已經約好,並無太多異樣。至於那間書房,裏頭暗格倒是有不少,不過機關鎖扣精妙,若是用蠻力打開,怕是會被對方察覺。”

    “這處知府衙門建於近百年前,隻怕當時的工匠也已經不在人世。”楚淵道,“現如今這大雁城內最好的木匠,名叫天羽。”

    “西南府的殺手今晚便會趕到城中。”段白月道,“若怕禦林軍太過惹人注目,有些事情可以交給他們去做。”

    楚淵點頭:“多謝。”

    “何必言謝。”段白月笑笑,隨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已經隔了夜。”楚淵將茶杯從他手中抽走,讓四喜換了壺新茶進來,又傳了晚膳。有魚有肉,比起昨晚已是豐盛不少。

    段白月將一小碗魚湯挑幹淨刺,放在他麵前。

    楚淵皺眉。

    段白月嘴角一揚:“既是天子,吃飯自然要有人服侍。”

    楚淵拿勺子攪了攪,碗底奇長無比一根尖魚刺。

    段白月咳嗽兩聲。

    畢竟這種事也不常做,難免生疏。

    多幾回便會熟。

    一頓飯吃到一半,段白月少說也往碗裏加了十幾回鹽辣椒,最後索性連罐子都刮幹淨。

    大雁城的廚子,做飯當真是寡淡。

    楚淵:“……”

    四喜公公在門外稟告,說向統領求見。

    段白月心說活見鬼,這人倒是會挑時間,回回都趁著吃飯找上門。

    楚淵道:“先去前廳候著。”

    “是!”向冽領命離開小院。段白月將一碗肉羹遞過來:“吃完再去。”

    楚淵站起來:“沒胃口。”

    “一碗麵一碗湯一盤青菜,誰家皇帝會吃得如此清淡。”段白月將他壓回去,“至少吃一半。”

    楚淵勉強吃了兩勺,覺得油膩又心裏有事,便將碗塞回給他,轉身出了門。

    段白月自己將剩餘大半碗吃完,順便想這次回西南後,要不要找個廚子送進宮。

    一炷香的光景過去,院內依舊安安靜靜,段白月打開門,四喜公公正在外頭溜達——宮裏太醫都嫌他胖,叮囑平日裏要多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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