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咦了一聲:“那豈非與長孫晟同門?”

    劉鏢師黯然:“長孫師兄是掌門親傳,又是北朝勳貴出身,我不過平民小戶人家之子,又是外門弟子,登不得大雅之堂,豈敢與長孫師兄並稱同門?”

    沈嶠安慰了他兩句,劉鏢師這才情緒稍稍轉好,他見沈嶠打坐,想起自己久已荒廢的功課,不由心癢癢,也跟著在旁邊坐下來,準備打坐一夜。

    其實他平日裏也有打坐運功,但很多人將運功調息與睡覺分得很清楚,劉鏢師雖然有心學沈嶠,但還未到三更,自己就已經撐不住,背靠著樹幹,沉沉睡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沈嶠忽然一躍而起,撲向前方!

    與此同時,前方傳來破空之聲,箭矢如流星般筆直射向李家母子所在的馬車!

    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即使有守夜的人,到了這個時辰,很多人也抵擋不住疲倦,反應遲鈍許多,像劉鏢師這樣在正統武學門派裏出師的人,也才堪堪睜開眼睛,抬頭循聲望去。

    但那支箭沒能射入馬車之內,就被一隻手捏住了。

    沈嶠捏在手中啪的一聲,箭矢隨即斷作兩截,又有好幾支箭同時射過來!

    “有賊子!有賊子!”尖利的哨響和喊聲在曠野響起,睡得再沉的人也都紛紛警醒,執起刀劍進入戰鬥狀態。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五六支箭已經被沈嶠悉數接下,對方顯然沒想到對方隊伍裏竟還有這等厲害的人物,眼見暗襲不成,不得不由暗轉明,從黑暗處奔出,衝殺過來。

    這一夥人身著黑衣,但一看就是賊匪,劉鏢師早就說過這一帶是三不管地帶,南北不接,經常有賊匪出沒,李家母女沒想到自己運氣“奇佳”,居然就遇上一遭,嚇得在馬車內連聲尖叫,原本圍在馬車周圍的仆從更是因為箭矢射來而四處躲避。

    場麵登時亂作一團。

    對方約莫三四十人,個個都是從長年劫道裏練出來的精悍練家子,人高馬大,一臉猙獰,鏢行的人反應過來之後紛紛上前與之廝殺,不過凶悍程度略遜一籌,很快就落了下風。

    李家家境殷實,這次舉家遷往建康,帶上全部家當,隻要稍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出這是一頭肥羊,賊匪自然不肯放過,竟出動了這許多人。

    但鏢行對付不了,還有一個沈嶠,劉鏢師以一敵二也許就是極限了,對沈嶠而言,這些人身手固然好些,卻都不入他眼,山河同悲劍一出鞘,更是所向披靡,這些平日裏無往不利的賊匪,哪裏會是沈嶠的對手?

    眾人目瞪口呆看著沈嶠以一敵眾,將賊匪傷的傷,放倒的放倒,劉鏢師反應過來,趕緊叫人上前幫忙,將賊匪一個個點了穴道綁起來。

    “哎呀!”

    身後一支箭矢劃空而來,正正朝沈嶠後腦勺射去,沈嶠之前並不知道劫匪在暗處還留了人手,但以他的武功,眼下反應過來也未晚,正要回身攔箭,卻有一人比他更快,那聲哎呀便是幫他擋下箭之後的呼痛聲。

    沈嶠愕然萬分,完全沒想到沒見過幾回麵的李家小娘子竟會冒出來幫他擋箭,他隻能先將人攬下放在地上,再持劍去暗處將放冷箭的人放倒,然後才折回來看傷者。

    李家娘子顯然也沒想到女兒會突然來這麽一下,手足無措下了馬車,正抱著女兒哭泣,那箭正好射在李家小娘子的肩膀上,血很快洇染了大片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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