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後話了,此時此刻,剛剛拜入師門的段纓因沈嶠的話而露出略帶羞澀的笑容:“多謝師尊,您放心出門罷,弟子一定好好學武,絕不辜負您的期望,您一路多保重!”

    沈嶠拍拍他的肩膀,又勉勵一番,然後才讓他離開。

    因為這名新收的徒弟,他不得不又多耽擱一天,但事情總是一樁接一樁,段纓前腳剛走沒多久,後腳就有人帶來了兩份口信。

    一份來自青城山純陽觀,易辟塵還不知道沈嶠已經是玄都山掌教,信是直接給掌教的,裏頭除了例行問候之外,主要提到了晏無師與狐鹿估約戰的事情,並邀請玄都山掌教一道前去觀戰。

    對中原武林而言,這一戰,不僅僅是見證天下第一人的誕生,更意味著突厥與中原武道的對決,晏無師若敗,輸的也不僅僅是他晏無師一個人的臉麵。半步峰一戰,如今已經傳了開去,屆時定會有不少人蒞臨現場觀戰,易辟塵既然動了心,其他人自也不必多說,弄不好到時候中原武林數得上名號的高手,俱會齊聚應悔峰頂,觀那半步峰一戰。

    純陽觀身為中原道門,自然不會置身事外,而且上回試劍大會被狐鹿估中途破壞,易辟塵嘴上不說,心裏肯定不痛快。

    易辟塵是親眼見識過狐鹿估的可怕的,他自忖與沈嶠交手,勝算尚在五五之間,沈嶠敗在狐鹿估手下,自己肯定也不會是狐鹿估的對手,而且他相信,汝鄢克惠也好,廣陵散元秀秀也罷,這些人恐怕都不會是狐鹿估的對手。

    一個晏無師輸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中原武林從此之後無人能夠挾製狐鹿估。

    祁鳳閣之後,再無祁鳳閣。

    當日沈嶠與昆邪半步峰約戰,玉生煙興致勃勃,晏無師卻毫無興趣,正是因為到了他這種等級的高手,不難根據事先得到的信息,推斷出雙方高下。當然,晏無師也不是神仙,像後來沈嶠落崖重傷,他就絕不可能料到。

    但這一戰卻截然不同。一方是二十年前曾以一招之差敗給天下第一人祁鳳閣的突厥上師,另一方是殺了雪庭禪師,在琉璃宮武道排行上名列天下第二的魔門宗主,同樣曾經在若幹年前曾與祁鳳閣交過手。

    他們之間本來毫無關聯,卻同樣因為祁鳳閣三個字,而多了一絲微妙的聯係。

    這一戰誰勝誰負?

    也許包括他們自己在內,任何人都不知道答案。

    與易辟塵同樣想法的人不少,所以這一戰,必定驚動天下,萬眾矚目。

    被易辟塵派來送信的人是蘇樵,他見沈嶠出現在玄都山,露出幾分驚訝之後,隨即反應過來,恭賀沈嶠,又歉然道:“家師還不知沈道長重回掌教之位,否則定要送來賀禮的。”

    沈嶠笑道:“多謝,不過此事本也沒什麽可恭賀的,還請你回去代為轉告令師一聲,就說三月十五那日,我們應悔峰見。”

    半步峰險峻陡峭,山巔更是狹隘崎嶇,兩人要在上麵交手已十分考驗功力,再無旁人駐足觀戰之地,想要觀戰,隻能在對麵的應悔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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