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最終沒有回青城山,隻因晏無師說的不錯,此時距離試劍大會已過了一天一夜,該結束的早就結束了,現在趕過去也無濟於事,許多門派都已陸陸續續下了山,他尋人一打聽,知道晏無師帶著他走了之後,狐鹿估也就離開了,段文鴦倒是沒有走,還留下來幫合歡宗跟純陽觀對著幹。

    但純陽觀也不是吃素的,易辟塵受了傷,但餘下李青魚,顧橫波,趙持盈等人,雖然沒能名列天下十大,但要說武功與段文鴦相去甚遠也是不可能的,其他前來參加試劍大會的人,見最大的威脅走了,也不能舍下臉臨陣脫逃,自然要幫著純陽觀,當下便是一場混戰。

    元秀秀與桑景行不和,她那一方的人馬便沒怎麽出力,混亂之中反是扯了桑景行幾回後腿,總而言之,最後純陽觀這邊折損了些人,但合歡宗也沒討到便宜,算是兩敗俱傷。

    這樣的混戰裏頭,自然還是少不了出些人命,在江湖中行走,最不值錢的就是這條命,是以江湖人刀口舔血,這句話並無誇張,技不如人,死在別人手裏,那誰也怨不得,家人子孫若是武功更高去尋仇,將仇人殺了,旁人也無話可說,這就是江湖規矩。

    與沈嶠關係最近的自然是師妹顧橫波,不過顧橫波自小是他看著長大的,武功很好,人也不蠢,打不過總跑得過,沈嶠並不擔心,碧霞宗等人,有危險的無非是範元白和周夜雪二人,不過沈嶠聽從山上下來的人說死者裏頭沒有碧霞宗弟子,便也放下心。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層原因,令他沒有回去,乃是晏無師接到了來自長安的信件。

    這是一封求救信。

    而且是晏無師的大弟子邊沿梅遣人送來的。

    自打宇文邕駕崩,宇文贇繼位之後,浣月宗在長安的形勢一下子風聲鶴唳,備受排擠,邊沿梅早得了晏無師的吩咐,見狀收拾收拾,將明麵上的勢力通通留給合歡宗和佛門去折騰,自己則帶著人躲到暗處去,先前沈嶠帶著竇言與宇文誦在千軍萬馬中殺出重圍,離開長之後一路追兵絕跡,其中也有邊沿梅的功勞。

    不過信裏求救的人卻不是邊沿梅,而是普六茹堅。

    普六茹堅的大女兒嫁給了宇文贇,宇文贇登基之後,她就是皇後,普六茹堅則成了國丈,照理說日子應該越來越滋潤,但事實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沈嶠在長安時已經聽說了一耳朵宇文贇的荒唐事跡,此刻聽見普六茹堅求援,仍是有些吃驚:“宇文贇難道連嶽父都都不放過?”

    晏無師輕笑一聲:“宇文贇連親父都敢下手,更何況是嶽父?”

    他倒險些忘了這遭,沈嶠蹙眉:“宇文贇弑父,乃是因為等不及想要提前登基,普六茹堅與他又有什麽過節呢?”

    晏無師:“皇帝若想殺一個人,那必然是覺得此人該死,所謂理由原因,不過都是借口罷了。普六茹堅出身世族高門,其父隨周太、祖起義,有從龍之功,在軍中也素有威望勢力,這一份勢力傳到普六茹堅手裏,他善加經營,如今在朝中軍中,已經小有規模,縱然還沒到明麵上能威脅皇權的地步,但哪一個皇帝能無動於衷?更何況是一個腦子不正常的瘋子皇帝。”

    他對皇權殊無一絲敬畏,當初對宇文邕便是直呼其名,如今對宇文贇,更是變本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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