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橫波:“你落崖之後,玄都山群龍無首,非但沒有亂作一團,反而很快在鬱藹的帶領下鎮定下來,一切井井有條,幾位長老又提出,你生死不明,玄都山不能一日沒有掌教,要讓鬱藹代領掌教之位。”

    “玄都山沒有亂,這是好事。”沈嶠這是頭一回從玄都山弟子的口中聽見關於這樁事情的講述,其中種種內情,他至今依然不太清楚,顧橫波娓娓道來,有種漸漸撥開雲霧的感覺。

    顧橫波:“當時我奉命在玄都山留守,並未親眼所見,聽說這個消息之後,直如晴天霹靂,惶惶然不知所措,後來仔細想想,事有反常即為妖,掌教師兄你出事,我們幾個人,乃至玄都山大部分弟子,都很傷心,唯獨鬱藹卻表現出雷厲風行的手段,即便他麵上也顯得傷心,但也處處可疑。”

    “此事過後,有一次你回玄都山來,鬱藹留你不成,說你與魔門中人勾結,當時大師兄在,我不在,後來我見大師兄心事重重,魂不守舍,便尋了個機會問他,他卻吞吞吐吐,不肯據實相告。”

    譚元春性情優柔寡斷,在玄都山眾弟子中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他既惋惜沈嶠的事,又無法對鬱藹下決斷,有這種表現並不奇怪。

    顧橫波繼續講道:“有一回,我聽到他與柴長老說話,似乎對你與昆邪一戰的結果早有預料,我便越發覺得此事各中內情重重,鬱藹一定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直到後來,玄都山與突厥人合作之事公布出來,我實在按捺不住,就去質問鬱藹,問他是不是與突厥人早有勾結,你落崖重傷也與此有關?”

    沈嶠搖搖頭:“你這樣問,他如何會承認?”

    顧橫波苦笑:“他自然不會承認,非但如此,他還表麵安撫我,等到夜裏就潛入我房中,想要對我下手,因我及時發覺,與他交手之後便逃下山,從那之後就沒再回去過。”

    沈嶠沉默片刻:“你的武功雖然不錯,卻不是鬱藹的對手,他當時掌握玄都山,也完全有能力將你擒住,卻依舊任你逃離下山,心中未嚐沒有念及同門之誼,手下留情的緣故。”

    顧橫波:“可就算如此,他害得你中毒墜崖,武功盡失,那一點微末仁慈,在我看來不過是貓哭耗子罷了。大師兄是非不分,甘願為虎作倀,我卻不可能再與之為伍。”

    沈嶠:“那袁瑛呢,袁瑛如何了?”

    顧橫波搖搖頭:“我下山之前,曾暗中給四師兄留了一封信說明此事,也不知道他看見沒有,後來我離開玄都山,就沒有再聽說過他的消息了。”

    這邊師兄妹二人敘話之際,那頭場中已經比了好幾場,王三郎雖然傲氣,但他的武功在年輕一輩裏也是出類拔萃的,在擊敗周夜雪之後,他又接連勝了幾場,連蘇樵也以一招之差敗在他手下,風頭一時無兩。

    顧橫波朝場邊某處看了好幾眼,忽然道:“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我也去會會他!”

    說罷沒等沈嶠阻止,便提前下場,直奔對方而去。

    她的美貌本就耀眼,此時從天而降更是吸引了全場注目,王三郎對著其他人心高氣傲,但站在顧橫波麵前,卻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還拿出世家子弟的謙謙氣度:“刀劍無眼,唯恐傷了仙子,不如握手言和罷?”

    顧橫波淡淡道:“原來閣下上場不是為了切磋武藝,而是看人下菜碟來了?”

    王三郎沒想到美人出口竟如此嗆人,自感受了侮辱:“自然不是!”

    顧橫波出劍:“那就請罷!”

    趙持盈眼見二人交手,驚歎之餘又覺得意料之中:“令師妹果然不同凡響,不愧名師出高徒,正與沈道長一脈相承,相得映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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