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一身素色衣裙,清麗絕倫,烏發挽作高髻,以玉串相間束緊,非但沈嶠投以注目,在場大半人也都被這位忽然出現,身份不明的女子吸引住了視線,紛紛朝那邊看去。

    對方身背長劍,顧盼飛揚,行走卻不帶半分女子氣,也沒有因為旁人的注視就局促緊張,依舊鎮定自若,她跟在純陽觀弟子後麵走進來時,目光也跟著掃視全場一周,在看見沈嶠時,麵容先是流露出難以遏製的驚詫,而後又浮現出驚喜交加,不待那引路的弟子將她帶到易辟塵麵前,便足尖一點,朝沈嶠這裏飛掠過來。

    沈嶠正好也站起身,兩者四目相望,少女已如乳燕投林撲過來,將他緊緊抱住。

    旁觀者的目光霎時變得異樣起來。

    “掌教師兄!”少女渾然不覺,也不理會旁人作何想法,過了好一會兒,直到沈嶠拍拍她的後背,她方才鬆開對方。

    一聽這稱呼,趙持盈就知道對方必然是玄都山弟子,沈嶠的師妹。

    果不其然,沈嶠拉著她的手,向趙持盈介紹:“這是我五師妹顧橫波,這位是碧霞宗趙宗主。”

    趙持盈也曾聽說過,祁鳳閣門下有五名弟子,譚元春、沈嶠、鬱藹、袁瑛、顧橫波,這裏頭唯一一名女徒弟,自然就是眼前的顧橫波了。

    如今看來,對方冰肌玉骨,仙氣氤氳,佼佼出眾,果然是個靈秀人物。

    顧趙二人相互見過,顧橫波笑道:“早聞趙宗主大名,不料能在此拜見,五娘幸甚至哉!”

    她顯然並不是不知禮數,隻是方才看見沈嶠,一時過於激動,眼裏已經容不下旁人了。

    二人打過招呼,沈嶠問:“五娘,你怎麽會在此地,難道鬱藹也來了?”

    顧橫波搖搖頭:“沒有,我與他大吵一架,下了山來也有一段時日,原本就不準備再回去了。”

    沈嶠蹙眉:“發生了什麽事,難道他虧待於你?”

    顧橫波抿唇一笑,似乎全不將此當作一回事:“此事說來話長,不如回頭再說。我聽說此地將舉行試劍大會,便上山來瞧瞧,沒想到卻因此能見到掌教師兄。”

    沈嶠聽見對方依舊喊他“掌教師兄”,心中亦是暗生感慨:“也罷,我先帶你去見過易觀主罷。”

    顧橫波自然沒有意見,她入師門有些晚,與前麵幾名師兄的年齡差距拉得有些大,祁鳳閣身為掌教,事物繁多,也不可能天天手把手教導徒弟,顧橫波的武功大多是被譚元春和沈嶠教出來的,其中沈嶠陪伴她的時間又更多一些,所以顧橫波待這位師兄如兄如父,孺慕情深,非一般同門情誼可比。

    顧橫波絕色非凡,讓不少年輕弟子目光相隨,眾人見她與沈嶠形容親密,都有所誤會,連易辟塵也不例外,聽得沈嶠介紹,方才恍然:“祁掌教一代天驕,連帶門下弟子亦是個個出眾,此番有幸得見兩位,遙想當年祁掌教的風采,更是令人心折不已!”

    他本是八麵玲瓏的人物,見顧橫波孤身一人前來,也隻字不問原因,幾句寒暄過後,知道沈嶠與顧橫波久別重逢,必然有許多話要說,便又讓人在沈嶠旁邊增加一個座席,好讓師兄妹二人仔細敘話。

    沈嶠與顧橫波回到座席上,卻見後者心不在焉,頻頻走神,不由奇怪:“五娘,你怎麽了?”

    顧橫波將眼神拉了回來,搖搖頭:“沒什麽,阿兄這些時日吃了不少苦罷?我在外頭行走時,常常聽說你的事,也怪我疏忽,當日在玄都山,竟未識破鬱藹這廝的真麵目,以致於阿兄受了這樣多的磨難。”

    沈嶠:“當日連我自己都被蒙在鼓裏,更不必說你了,事情早已過去,如今再追悔也無甚意義,你又如何會與鬱藹大吵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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