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恭吃下玉蓯蓉果實之後,終於感覺身體不那麽難受了,等待毒素消退的過程有點漫長,他隻能借由說話來轉移注意力。

    “所以你一看到我拿著這把劍,就知道它已經被人重新拆開又鍛造過了,而且因為我直奔婼羌來尋找玉髓,你也能猜到我是為了破開這把劍,拿出裏麵的東西,因此提前將玉蓯蓉的果實都扔掉,自己留下幾枚,好等著我中毒的時候要挾我交出東西!”

    陳恭恍然大悟,忍不住譏諷道:“晏宗主就算受了重傷,這份心機算計,同樣也讓人望塵莫及啊!”

    慕容迅更是怒斥:“卑鄙無恥!坐享其成!”

    晏無師冷笑一聲,不屑與他們打嘴仗。

    慕容沁身形微閃,直接躍身上前,想要將他拿下,不料沈嶠卻忽然出手,橫劍當前,將他攔住。

    兩人交手數招,慕容沁發現自己竟從沈嶠身上占不到半分便宜,不由暗暗吃驚。

    這個在出雲寺裏還手無縛雞之力的瞎子,短短一年時間,竟已恢複如斯,令人不敢小覷。

    就在沈嶠這一擋的間隙,晏無師已經閃身沒入黑暗之中,慕容迅驚呼“他不見了”,所有人都循聲望去。

    薩鯤鵬撲上前察看,果然搜尋不到晏無師的蹤影。

    “主公,這裏好像有個機關,但拉下來也沒有動靜!”他喊道。

    “必是他在另一邊控製住了!”慕容迅憤憤道。

    身後便是斷龍石,且不說這有千斤萬斤之重的斷龍石截斷了他們的退路,就算斷龍石能重新升起,石頭另一邊也有猿猴首領和毒蜘蛛在等著他們,眾人不是打不過,隻是那需要耗費太多精力,想想那些無孔不入的蜘蛛,每個人都打從心裏發毛。

    前方就是懸崖,懸崖下麵則是成片的晶簇玉髓,美則美矣,可又不能當飯吃,這些東西還有劇毒,看過陳恭方才的慘狀之後,再沒有一個人會對這片紅玉髓起貪婪之心而自找麻煩。

    也就是說,他們眼下被困在這裏,前後無路,出不去了。

    “沈嶠,你現在滿意了?!”慕容迅一腔邪火發不出去,衝著沈嶠吼道。

    沈嶠閉目養神,根本不接茬。

    陳恭沉聲道:“你們先四下找找有沒有其它出路,晏無師能從這裏出去,我們一定也能。”

    趁著慕容沁等三人找出路的時候,他望向沈嶠:“沈道長,恕我直言,晏無師先前被五大高手圍攻,業已受了重傷,此行你本來可以不必帶著他,卻因為我一句這裏可能有玉蓯蓉的話,還是將他帶了進來,這番恩德,莫說放在朋友身上,就是對陌生人,都足夠令人感激涕零了。可現在他拿到了玉蓯蓉,連帶我的帛片,非但沒有將你一並帶走,反而把你丟下,獨自離開,你不覺得冤,我都替你不平。”

    沈嶠淡淡道:“如果我施恩望報,你現在欠了我多少,又該回報我幾次?當年在破廟裏,若不是我出手,你如何能打得過那幫地痞流氓?後來在出雲寺,若沒有我,你早已死在慕容沁手下,又如何還能像現在這樣對他們頤指氣使?可你回報了什麽?是帶著穆提婆來找我,還是以般娜祖父要挾我與你一道下婼羌古城?”

    陳恭語塞,滿腔挑撥的話登時說不出口。

    沈嶠:“你我本不是同路人,從前不是,往後也不會是。”

    陳恭原有兩分心虛,聽了這話,反倒有氣,冷笑道:“你倒是清高無比,可你倒落得什麽好處了?我有今日一切,全是靠我自己努力所得,又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不妨告訴你罷,我生來就有過目不忘,過耳不忘的本事,上回在出雲寺,雖然當時我還識字不多,卻硬生生將你念的都記下來了,在場那麽多高手,誰又會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竟然能做到他們做不到的事情?穆提婆凶狠殘暴,被他寵愛的人都不超過一個月,許多更是下場淒慘,我卻憑著自己的能力讓他將我推薦給齊主,這才是我真正的進身之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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