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恭死死盯住晏無師:“晏宗主有辦法?”

    晏無師:“你們與那些猿猴搏鬥的時候,應該早就注意到了,它們的指甲鋒利帶毒,所以一旦撓到身上,傷口就會紅腫發癢。”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顯然並沒有受到陳恭中毒的影響,反而透著一股事不關己的悠閑。

    “那樣鋒利的爪子,必然要時時磨礪,這裏可供選擇的岩石不多,這些猿猴守護著的玉髓就成為最佳的選擇,它們時時將爪子在上麵磨拭,卻沒有因此染上劇毒,那是因為劇毒之物方圓一裏之內,必然有相克之物,就像這古城裏的蜘蛛和猿猴一般。”

    慕容沁聽出其中關鍵:“晏宗主的意思是,主公這毒有解藥?”

    陳恭卻靈光一閃:“玉蓯蓉!是不是玉蓯蓉!快,你們去看看那附近有沒有玉蓯蓉?!”

    慕容沁等人忙跑到崖邊四處察看,果然發現了玉蓯蓉。

    “主公,果然有玉蓯蓉!”慕容迅欣喜道。

    沈嶠忍不住看了晏無師一眼,後者雙手攏袖,半身隱在陰影中,顯然沒打算吱聲。

    陳恭大喜過望:“快拿過來!”

    慕容沁叔侄將那幾株玉蓯蓉悉數斬斷帶過來,陳恭看也不看一眼,囫圇吞棗就往嘴裏塞。

    但奇跡並沒有發生,一刻鍾之後,他的右手依舊疼癢難忍,青紫色甚至逐漸加深,已經從手肘往上蔓延,快要達到肩膀了。

    陳恭臉色青白交加,幾乎也要與手臂相映成輝了。

    晏無師這才慢慢道:“玉蓯蓉的確是解毒之物,但它的枝葉無用,唯一能解毒的是它的果實,那些猿猴一代代也正是服用了果實,才不懼玉髓和蜘蛛的劇毒,得以生存在此處。這裏既然是婼羌的祭台,這些猿猴說不定是當年婼羌人訓練用來看守玉髓的,你們瞧見那隻猿猴首領了麽,它已經漸漸衍化出人臉輪廓,可見心智狡猾非同一般。”

    這一段話本是饒富趣味,可惜說的人一板一眼,平淡無波,

    陳恭哪裏還有心情聽他細說這些猿猴的來曆,若換了平日,隻怕早就勃然大怒,讓慕容沁將人拿下了,可這時命門被人捏在手裏,他隻得忍氣吞聲:“看來晏宗主已經將那些果實都摘下來了?不知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隻要我能辦到,悉聽尊便,還請將玉蓯蓉的果實給我。”

    晏無師:“你知道我要什麽。”

    他偏偏就不明說。

    陳恭了解沈嶠,他知道對方是君子,君子欺之以方,所以在與沈嶠交鋒的時候,他屢屢占了上風,但對晏無師卻不能這麽做,此人任意妄為之名早已人所共知,誰也沒法用常理來揣度推斷,陳恭知道他沒死這個消息在這裏也根本沒法作為把柄威脅,反倒是對方手握玉蓯蓉果實,眼下就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晏宗主若不明說,我怎麽知道?”他還想垂死掙紮一下。

    晏無師冷冷道:“你猜我能不能在你的狗妄動之前將果實毀掉?你若肯冒險,我也不介意試一試。”

    此言一出,慕容迅雖怒上心頭,卻也隻能停下原本打算向他那邊靠攏的動作。

    陳恭咬牙:“你要的是太阿劍裏麵的東西?”

    晏無師不語。

    陳恭無計可施,隻得用另一隻手將藏在懷裏的帛片掏出來遞給晏無師。

    “玉蓯蓉呢?”

    晏無師接過帛片,不知從哪摸出一枚果實拋過去。

    陳恭心有不甘,忍不住問:“你早就料到我來到這裏的目的,所以特意趕在我們之前,以果實來威脅我?”

    興許是拿到帛片之後心情不錯,晏無師終於大發慈悲解答了他的疑問:“太阿劍為陳郡謝家之物,劍柄本來就是中空的但因所鑄精鐵極為罕見,堅硬異常,若要在劍柄中藏東西,就隻能以天外奇石強力先將劍破開,再花大力氣重新鑄造。此劍遺失之後再無蹤跡,直到吐穀渾王城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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