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沁的聲音有一絲緊繃:“快過來!”

    楚平也跟著緊張起來:“怎麽了,是不是那猴子又來了?”

    慕容沁沒說話,隨後黑暗中嚓的一聲,他手中多了一朵火光。

    借著火光,沈嶠看見慕容沁旁邊還站著其他人,但數目明顯比進來時要少了一些。

    陳恭看見沈嶠他們,臉上露出鬆一口氣的表情:“還好你們沒事。”

    沈嶠:“這是怎麽回事?”

    陳恭:“狂風刮走原本的細沙,露出下麵的深坑,而這下麵連著婼羌古城,所以我們就掉下來了,不過這裏頭很大,我們落下時方位並不一致,所以失散了一陣。”

    沈嶠:“我們現在又該往哪裏走?”

    陳恭倒是有問必答:“方才探了一下,若是沒有猜錯,此處應該是原先的城郭進內,玉髓生長在地底,我們還要找到城池通往地下的通道,繼續往下走。”

    沈嶠:“這座城市被湮沒於風沙之下,至今已有數百年,即便有通道,也早就堵死了,即便幹糧耗盡,也未必能找得到。”

    陳恭:“你放心,來之前我曾見過若羌當年大致的城池地形,約莫知道那條通道在何處,當年婼羌人在王城北麵建了祭台,那通道應該就在祭台下麵,現在我們隻要找到北麵的祭台即可。”

    “這裏有些怪物,方才你們應該也遇見了,應該是常年在這裏生存的猿猴一類,它們耳目靈敏,又習慣了黑暗環境,身形不遜江湖中人,接下來小心些,別再重蹈了覆轍。”

    這話不僅是說給沈嶠聽的,更是說給同行那些下屬聽的,想必方才的確因故折了幾人,眾人當即齊聲應下,由慕容沁帶路,跟著火光往裏走。

    人一多,大家似乎彼此都有了點依靠,頓時安心不少,尤其沈嶠加入,他們親眼目睹此人在吐穀渾王城內獨麵竇燕山與鬱靄而不落下風之後,心裏已經將沈嶠劃撥到一流高手層麵上去了。

    此時昆邪之死尚未有太多人知曉,等這個消息散布開來,怕再沒有人敢以昔日眼光看輕沈嶠。

    江湖就是這般現實,隱藏在豪情壯誌,三尺劍鋒之下的,同樣是大浪淘金,強者為尊。

    那些隱匿在黑暗中的猿猴似乎也因為畏懼他們人多而不敢出來,一路坦途,走了許久,照理說,哪怕是當年還未滅國的時候,身為一個小國,王城自然不會大到哪裏去,這段距離足夠他們從城郭南邊走到北邊了。

    但眾人雖有疑惑,因身份有別,也不敢輕易開口詢問陳恭,唯獨沈嶠道:“我們還要走多久?”

    陳恭也有些不確定,畢竟他從齊國宮闈裏看見的是漢代遺留下來殘缺不全的地形圖:“應該快到了。”

    然而就在這話剛說完沒多久,同行中便有人忽然低低叫了一聲:“六郎不見了!”

    緊接著又是一聲驚呼:“這是什麽!”

    為了節省火折子,一行人中就隻有慕容沁點了一個,沒等慕容沁將火折子迎過去,有人已經手忙腳亂從懷裏摸出一個想要點亮,可因為過於緊張,手哆哆嗦嗦,火折子直接掉到地上。

    慕容沁快步走過去,火光往地上一照,但見方才掉下去的火折子上麵多了一隻毛茸茸的蜘蛛,渾身灰黑色,不算上腿,竟還有成年男子的巴掌大小,而在它的背甲上有三道白色痕跡,看上去就像一個人閉著眼睛,待那蜘蛛爬動起來,“眼睛”又會睜開,如眨眼一般。

    眾人幾曾見過這樣詭異的情形,也談不上害怕,但登時隻覺寒毛根根豎立,說不出的惡心難受。

    有人忍不住揮劍過去,一劍將那蜘蛛斬成兩半,然而瞬間又有更多的小蜘蛛從它腹中湧出,紛紛爬向眾人的腳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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