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邵華池所有精力和想法還放在在皇宮內部, 以傅辰所說的, 阿一和第八軍不是很早就潛伏進宮的, 宮中自從五年前被他和父皇的人一次次清理,最多也隻有零星幾個能被李派的人用了,那麽現在這群人應該就是最近才進去的。

    邵華池忖度了會, 說道:“傅辰……你先回王府,等我消息。”

    “殿下,我也進宮。”傅辰直否定, “我在宮中也有人, 這些天過去吉可應該也安排好我的身份了。”

    這麽提起來,都忘了五年前傅辰可是差點步步高升到正二品, 有劉縱全力護航, 其他人從旁協助, 傅辰本身的步步為營, 若是沒有那次意外的話……

    想到那次意外, 邵華池就停下了思考, 不願意再回憶那失去此人的痛苦。

    馬車的空間,讓傅辰跪下有些難,但他還是行了跪禮, 斬釘截鐵說:“那八位刺客,需要我來找……也許隻有我,才能找到他們!”

    “你先回去,什麽時候能乖乖聽我一次。”邵華池有些頭疼。有記憶的你尚且處境危險,隨時會被拆穿,如果你稍有差池,李皇派的人恐怕是這世上最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塊的,更何況是現在記憶常常錯亂的你,哪裏能對付他們。

    “如果沒有自我的想法,我就不是傅辰了。”他與原主性格相近,他相信原主定然也是如此想的。

    邵華池一愣,的確,如果能乖乖聽話的傅辰,怎麽還會是他喜愛和欣賞的那個傅辰。

    心中一直以來的屏障,被悄然打破了。

    他一直想要的是一個能夠聽他安排的傅辰,而他的桎梏和保護,並不是傅辰想要的,正因為是世間少有的鬼才,是一個除了身份、地位、身體殘缺外絲毫不比任何人差的男人,傅辰要的是他人的尊重與信任哪怕將為此付出代價。

    “您都能冒險,為何我不能?”傅辰繼續說服。

    至少在我離開前,為你做最後一件事。

    “難道您的命還沒我的金貴嗎?”又道。

    邵華池將脫口而出的“是”給咽了回去,他緩緩蹲下身子,以前所未有的虔誠與認真的平視著傅辰,輕輕說道:“抬頭,看著我。”

    傅辰靜靜仰起來,就被邵華池那雙清明深邃的眼眸深處的情誼激起一片火苗,好似隨時能燃燒起來的滾燙。

    “你若死了,不會孤獨的。”他不需要傅辰聽懂這句話。

    現在,我不限製你,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但我會陪你一起。

    你若死,我必不獨活。

    從傅辰不惜下藥令他失去行動能力也要離開時,他就準備放棄求得此人的感情了,也許比起那無望的回應他更希望的是這個男人好好活著罷了,人活著總還有希望。

    他知道自己拿這個男人根本毫無辦法。

    但後麵的那句,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任誰被一個自己不喜愛的男人,用如此話語捆綁,第一個想法不是感動,大約是恐懼和愧疚,恐懼這條被捆綁的生命,恐懼要承擔起這樣幾近執念的他人感情,明明並非自己所願。

    而他是邵華池,他不允許自己如此低賤的用話語捆綁傅辰的愧疚。

    馬車早在他們談話中,到了東玄門,邵華池準備下去。

    這時候,夜幕中宮廷四下的燈籠光傾斜入內,流瀉在邵華池的半邊側麵上,讓傅辰才看清被高領遮住的紗布,隻露出小小的一角,而上麵殘留著一團血色,是新鮮的!

    這是之前撞到的那個傷口,居然還在流血!

    傅辰迅速聯想到剛才邵華池奇怪的說話音,比平時還嘶啞,是有些難聽的,但那卻是邵華池強忍著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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