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呂的模樣就好像突然失去了思考能力,急速喘息的呼吸聲在極靜的環境下,有些詭異。

    “不會的,傅辰怎麽會是這種樣子呢?”他駭得雙目如核桃,不斷重複地搖頭以顯示自己的拒絕相信。

    雖然現在年紀比畫像上年長一些,五官也更為精雕細琢,但一個人變化再大致輪廓不會變。

    對老呂來說李遇是他的救命恩人,是銘記於心的人,在他被疑得天花的時候唯一堅持給他觀察時間的,因此他對李遇臉上的五官、表情記得更為清晰。

    這當然引起令兩人的注意力,他的反應太反常了。

    扉卿更淡定一些,“為何不能是這樣?”

    “我見過他,”邵安麟也看了畫像,一看到上麵的人他也搜索出遙遠的記憶,記得他離開晉朝前還提拔過這個小太監,他們甚至一起看到老二和祺貴嬪的苟且,一起躲到小竹林裏頭,他還順便包庇了對方,肯定道:“他的確是長這個樣。”

    “老呂,你見過此人,而且還很熟是嗎?”見老呂這魂不守舍的模樣,扉卿察覺到關鍵處,看來這個小太監不但沒死,還可能是個人物。

    而能讓老呂這般一方將才能夠驚愕至此,甚至失態,就更不簡單了。

    難道……此人是老呂認識的,甚至是他們這派的人?

    思考的多了,扉卿就感覺頭越來越疼,他知道這位嶸憲先生的身體已經是與他極為匹配了,可不是原裝的始終是比不上原主控製得好的,向後仰的身體快要摔下,被邵安麟推過來的輪椅正好接住。

    兩人視線瞬息劃過,又錯開。

    這樣熟練的搭配也說明兩人之間太習慣彼此。

    老呂愣愣點頭,他是很熟,怎麽能不熟呢。

    在寶宣城對方做的事,一言一行哪裏有絲毫有問題的地方,而且哪一點不都是為了他們李皇派考慮。

    老呂不由得慌亂起來,如果李遇……

    如果是真的,那麽寶宣城現在如何了,呂尚呢!零號呢!

    細思極恐,他不敢相信如果作為李皇代表人的李遇都有問題,那麽他們在晉國的諸多布置……

    “說,你覺得他是誰?”這幾年其他方麵沒那麽明顯,七殺是潛伏起來了,讓他們無從發現。

    但有一樣事情卻沒有變過。

    七殺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就是暗殺七子失敗,而這些年暗殺七子同樣因為莫名其妙的巧合都失敗了,做的沒有絲毫蛛絲馬跡,就是扉卿自己都要認為是不是多想了。

    但現在聯係起來,就知道那個若隱若現的內鬼,可能要浮出水麵了。

    “……”老呂的唇猶如在樹枝上搖搖欲墜的落葉。

    “誰!”扉卿一聲爆喝。

    哪怕用的是嶸憲先生的身體,扉卿的氣勢依舊駭人。

    老呂一屁股跌到在地上,絲毫感覺不到疼似的,隻是麻木地說:“李遇……是李遇大人。”

    聽到那個詞,扉卿的氣焰瞬間停滯了。

    與一開始老呂看到畫像時的狀態如出一撤。

    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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