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染等人到底在他們遠在戟國的地道神通“地鼠”那兒看過各式各樣的地道,還能鎮定下來,這表現讓邵華池帶來的人有些刮目相看,他們出自邵華池的隊伍,待遇和身份是按照軍官的份例的,裏麵還有幾個是有官銜的,他們經曆的場麵多尚在這樣的地方害怕,沒想到這隻是個西北小勢力的人,看模樣也是非常能來事兒。

    不過有這樣的夥伴,他們不但不用擔心被拖後腿,也能有更多自保資本。

    不知不覺,兩支隊伍的合作越來越緊密,走在一起已經不分彼此。他們各自有傷殘,卻都互相保護著一到兩人,也不分是你的還是我的。

    這現象當然是邵華池願意看到的,全天下他可以不信任任何隊伍,唯獨傅辰帶來的人,無論喜不喜歡,都不妨礙他的樂見其成。

    通道很長,沿路沒有什麽多餘的東西,走來的時候也沒再觸動別的,但他們都知道,這裏應該是被特意打造出來的。

    通道兩旁擺放著一些像是皇宮中的花瓶、花架,牆麵上掛著畫卷,識貨的人就能看出它們的價值連城,居然全是名家所繪,而這些名家出自各個國家。

    若是盜墓賊自然會心動,也等不及再走下去就要拿,拿了就可能碰到不該碰的,但可惜他們這群人不是。沒有人隨便亂摸亂看,雖然這裏看上去就好像是皇宮裏的普通通道,但他們知道這裏恐怕都是有門道的。

    即將要走完通道,所有人都感覺到一陣陰風躥了過來,他們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那是一扇門,門外站著一個人影,這大約是邵華池等人來到這個洞穴的時候第一個見到的“人”,那人全身套在頭盔裏,就好像是鎮守在那兒一樣,哪怕看不清容貌,哪怕看起來已經死去很久了,但依舊能感受到此人的威風凜凜,還有那說不清的天潢之氣,這是隻有上位者太久的人,哪怕死後也能讓人感受到的氣勢。

    身上的穿著讓人想到之前在譴族城下看到的晉國士兵,但又有差別,至少從手法和裝扮上,邵華池能肯定完全是兩批人馬,隻是也許有什麽聯係。

    邵華池越是走近,越是心驚,看著麵前的“人”,全身微微發顫,他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他想到了幼年時,那時候麗妃還受寵的時候,他去過的禦書房,晉成帝將他抱著,來到那被當做寶物剛剛做好的青銅雕像前,揭開了幕布,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皇祖父,高大、強悍,好似無堅不摧。

    那青銅雕像是要放到城中,被崇尚晉太.祖的民眾祈禱、膜拜的,幾乎隻要是晉國百姓就知道自己的祖師長什麽樣。

    青染等人試了試簡易的走動和出聲,沒有什麽動靜,才看著邵華池慢慢靠近那具屍體。

    邵華池端著那頭盔,拿了出來。

    哐啷一下,頭盔落地。

    邵華池緩緩跪了下來,看到那具幾乎還能看出生前容貌的屍體,淚水慢慢滑落下來,哽咽地張了張嘴,卻因為太難過和憤怒而發不出聲音,[皇祖父……]

    青染目光潛伏在邵華池身上,似乎在沉思著什麽。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具身體的頭部麵貌,雖然已經死了不知道多久,但依然能看出是晉國的開國皇帝,隻要是晉國的百姓,都不可能無視。

    所有人都忍不住跪了下來,與邵華池一起。

    說句大不敬的,為何,晉太.祖的屍體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幾十年了,為什麽好像腐爛程度並不高?

    邵華池悲痛捂著臉,每個人心中都有信仰,特別是幼年的記憶,在自己父親無法讓自己崇拜的時候,年幼的邵華池因為常常聽著自己祖父的事跡,繼而就有了崇拜的對象。

    哪怕現在長大了,卻看到自己崇拜的人,被如此折辱的放在這陰暗的地下,鎮守著這個地方,依舊不能自已。

    邵華池抓著地麵的沙土,因為過於用力,鮮血溢出,他堪堪忍住了繼續下滑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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