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幹過的大逆不道的事多了去了,虱子多了不怕癢,再說邵華池之所以那麽看中他,還不就看中他這點嗎。

    展開料定了的笑容,“但,您心動了。”

    那樣的笑容讓邵華池覺得刺眼,想來任何尊貴的皇族都不會希望出現一個在自己麵前將自己的想法都料準的“聰明人”,但他終究忍住了,他不但知道這是傅辰又一次在細節上的挑戰他的容忍度,還知道自己產生了一些說不明的激動。

    心中燃起了不舍得破壞這樣笑容的衝動,幾乎維持不住就想觸碰眼前的人。

    直到傅辰繼續旁若無人的吃餛飩,邵華池才忍耐下來,看著傅辰垂下頭斯文進食的模樣,那纖長濃密的睫毛好像一根根羽毛撩過他的心尖,承認道:“先生所言極是。”

    是啊。

    我心動了……

    ……

    邵華池沒料到不過是與親信短短的對話,卻是讓他想到多年前那一幕,他以為自己早就忘了那麽一個無足輕重的片段。

    原來從沒有忘過,無論是話,還是……人。

    戰場無眼,哪怕我是皇子也一樣危機四伏,或者說正因為自己是皇子,比其他人遇到的危險更多,但就像傅辰說的,沒有付出又如何靠近那個位置。

    邵華池脫掉身上繁重的外衣,邊觀察回去的路,已被堵塞,他們除了前進沒有更好的出路,又順便往青染這群人的方向無意般地看了一眼。

    剛剛歇下來擦著汗的青染聞言,打仗?這隱王是什麽身份?從語氣上來看還是軍中高層,她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像被什麽提線木偶牽著似的,她的想法也是身邊幾個傅辰親信的想到的。

    整裝完畢,邵華池首先鑽進去,相當狹窄,一手抓著岩壁,一手撐在岔口外的地麵上,身手矯健,輕鬆就到了上方,這是一塊平坦的地麵,看了看上麵的情況,沒什麽危險因素,對下方的人說:“一個個,慢慢上來,讓受傷的先走。”

    其中有個親信不想拖累大家,看著自己雖然做了簡易包紮,但血依舊源源不斷地流出來的傷口,感覺自己也許時日無多了,晦暗地自暴自棄道:“主子,我的傷太重,你們先走吧!”

    邵華池將手往通道口伸了過去,“隻要你還能喘口氣,我就不會放棄你,這犧牲精神可不要用在這裏。”

    邵華池並沒有看到那士兵眼底含了一絲濕意的模樣,哪怕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在受傷的時候也一樣會害怕,也一樣希望不被人放棄。當然洞內光線太暗,就算他們想看恐怕也不容易,一個隊伍的凝聚力在這樣的小事中緩緩沉澱,待到爆發出來的,成為一股不可逆的洪流。

    他們之前走了將近兩個時辰,真實距離卻遠遠沒有那麽長,而是裏麵漆黑一片,而且洞穴裏的坑窪之處比較多,地形崎嶇,無法走得太快造成的。

    過了那狹窄的通道後,就發現之後的路非常幹燥,地麵出奇的平坦,就好像是被特意打造的。

    這裏的通道非常長,四周沒有之前洞穴的石塊鬆動感,反而看上去非常堅固,最令人膽戰心驚的是,當聽到他們走路的聲音,那條通道自動亮起了沿路的火把,這火把上的鬆脂是用特殊的裝置填充,似乎和聲音有關,隻要有聲音就會啟動。

    要知道他們因為要過那狹窄的通道,把身上的輕甲脫掉,腳上的武器也都拿在手上,走路的時候聲音是非常小的,即便這樣也觸動了機關。

    這機關讓邵華池想到了之前在山洞塌方的時候,聽到的機械生鏽的轉動聲,果然不是錯覺,而是有人在操縱。

    邵華池已經感覺到他們進入了不該進入的地方,但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現在隻希望,傅辰不要因為他們的約定而進來,不過以傅辰的警覺度,應該也不會衝動,不,也許他擔心的恰恰不是傅辰衝動,而是那家夥太冷靜……

    一個冷靜的聰明人有時候比衝動的人還危險。

    這支隊伍都有些慌亂,卻隻是一開始發出了驚呼,很快隊伍又安靜下來了,因為邵華池做了一個靜聲的手勢,他擔心若是再出聲,會出現別的機關。青染有些後悔沒帶單家兄弟過來,那兩兄弟被派去給薛睿做裏應外合,現在根本不在這塊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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