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自己郡王府裏與美貌侍婢們玩蒙眼抓人遊戲,花園裏全是嬉鬧聲。

    一個長相偏陰柔的男子靠近這裏,並沒有仆從通傳,顯然男子的到來對於王府是很稀鬆平常的事,男子麵無表情的模樣威懾到所有人,所有婢女都停止了笑鬧。

    在男子的眼神下全部退了下去。

    發現周圍居然沒有聲音了,邵津言愣了愣,以為這是什麽新花招,旋即又笑了起來,“真壞啊,你們這群小蹄子,等我抓到要你們好看!”

    蒙著眼的邵津言更加小心,幾次撲空後才察覺到不對勁,將眼罩摘了下來,人呢?

    轉身看到穿著藏青色便服的男子,他就是當年犯了癡的八皇子邵嘉茂,回到京城後在傅辰的示意下,梁成文對他的癡症進行治療,其實他之所以忽然癡了,本就是被烏鞅族的阿琪啉給撞的,腦袋後有淤血,並不嚴重,吃了幾副化瘀的藥病情漸漸轉好,清醒後他居然也沒忘記癡傻之時遇到的所有事,曾經囂張跋扈的他,現在非常低調默然。哪怕如今恢複了往日榮耀的地位,也像是完全換了個人,無論是皇上還是生母賢妃也是嘖嘖稱奇,這些年除了跋扈的老七外,也隻有老八變化那麽大了,這到底是在西域遇到了什麽。

    遇到了什麽,無論是沒心沒肺的十二,還是如今沉默寡言的老八,都緘口不言,就好似這是他們永遠的傷疤。

    皇帝因為對他們很是愧疚,自然也不逼迫,反而賞賜源源不斷的進來,兩人麵上對皇帝依舊如以前一樣,但心中如何卻不得而知了,在他們最痛苦的時候,他們的父皇可從來不曾想過來幫他們,一個小小的烏鞅族,就打消了他們父皇的氣焰,多麽可笑。

    “八哥,你怎麽來了!”邵津言正玩在興頭上被打斷自然是不悅的,但發現是自己同母的哥哥,轉怒為喜,高興沒多久,卻感到邵嘉茂的不同,滿臉凝重,“你這麽這個神色,自從五年前回來後,我都沒見你這幅模樣過,怎麽了,哥?”

    用了哥,是他們之間最特殊的稱呼。八哥為了自己,遭了那麽多罪,對十二來說,最重要的人不是父皇不是母後,而是他的八哥。

    五年前,慢慢被宮中神醫梁成文治愈的邵嘉茂,在完全清醒之後忽然痛哭流涕,悲傷不已。

    也許對八哥來說在烏鞅族過的那些年實在太痛苦,如同豬狗一般的日子。

    邵津言始終還記得當時幾近崩潰的八哥,甚至有那麽一刻他是恨梁成文,為何要把八哥治好,如果一直傻下去,說不定還是一種幸福。

    隻是無論他還是八哥都不再是以前的混世魔王,他們如今明白了很多,也知道自己的處境,不可能一輩子逃避,隻有治好了才能麵對一切。

    他們甚至無法報仇,以前的一切侮辱隻能牢記在心裏,成為疤痕也好,膿瘡也好,他們父皇都不可能為了他們去動驍勇善戰的烏鞅族,不然當年又何必隱瞞他們失蹤的消息。

    在傅辰將薛睿派到欒京掌控形式後,梁成文就與傅辰取得了聯係。

    梁成文也奇怪傅辰為何要用曾經二皇子黨派的老八和十二,就算傅辰救了他們,可來了京城後,在邊境一切也就不一定算數了,兩位皇子可是天潢貴胄,隨時有能力反悔。

    傅辰的回答也幹淨利落:他們沒有更好的選擇。

    看起來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但處境卻是舉步維艱。

    在傅辰看來,“老二邵華陽”是假的,隻要自己在就坐不上皇位,這個冒牌貨目前正在暗中籌備力量。

    而老八和十二以前太過跋扈,根本沒有投靠的人,之前的老大和老九的黨派與他們隔閡太深,就算投靠了,老大和老九也不會相信他們兩個的誠心,而且一朝天子一朝臣,過早戰隊的他們已經沒了能戰隊的資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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