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也不找找地方,看清楚,這可是守衛疆土的一方知府府邸,有皇上親賜的牌匾!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來的!”罵罵咧咧。

    把兩個皇子打了一頓丟出去,邵津言本來就受了內傷,還沒養好,隻能盡可能護著自己的身體,不讓他們打到要害部位。雖然氣憤,卻沒有像以前那樣破口大罵,他在烏鞅族受的,在戟國四王爺這裏受的,還有在傅辰那兒的精神刺激,讓他知道現在如果再挑釁,很有可能就要被關進牢裏了。

    他還想活著回到京城,隻有京城裏的人才知道他的模樣。

    邵津言擋在邵嘉茂身上,所以邵嘉茂並沒有受傷,他捂著自己身上腰酸背痛的身體,艱難地站了起來,看著還傻乎乎不知道發生什麽的哥哥,有些難過:“今天再找不到地方,我們就真的要餓死了,我做夢都沒想到,我們有一天會混到這個地步。”

    一開始回到自己國家的興奮消失無蹤,原來他以為最苦的就是在外麵,但回來了,才是痛苦的開始。

    他最好還是想辦法先填飽他和八哥的肚子,還要找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因為搶了個包子被打得半條命都沒有了,包子沒了,但他咬了一口,也就因為咬的這一口才被這些成群結隊的乞丐打地半死,邵津言把嘴裏先咬了一口的包子吐了出來,給邵嘉茂吃。

    要知道,邊陲的縣、城是最容易出現□□的,這裏也是乞丐、流民最多的地方。

    其實羊暮城的情況,已經比他想的好很多了,至少沒他以為的那麽亂,他並不知道,那的確是他某個兄弟的功勞,不然他剛剛到羊暮城就可能被城中難民亂棍打死。

    他身無分文,現在他才想到,傅辰隻讓青染給了他們一個鏢團,卻沒有給過他們一分銀子,那個妖孽男人真的是忘了嗎?

    現在想這些也沒用,本來找了個破廟,卻不想那裏是一個乞丐群體的老窩,兩人被趕了出來。

    已經第三天了,邵津言還什麽都沒吃。

    他已經知道乞丐都是有幫派的,不能去別人的領地乞討,那是搶飯碗。他拉著邵嘉茂一起坐在街邊,餓得倒在地上,想著要怎麽才能帶著八哥一起回到京城,這一路還有那麽長,沒有銀子寸步難行。

    以前在宮裏,他從來不覺得食物是需要爭取的,哪怕是在烏鞅族,雖然身體上受到了折磨,但烏鞅族的人並沒有在食物上虐待他們。

    可現在卻是不一樣,他看什麽都覺得很好吃,他來到了讓他和八哥這兩天特別想吃的羊肉泡饃攤旁邊,看著留口水。

    就在他餓得頭暈眼花的時候,地上忽然扔來了一個油紙包,嗯?油!

    是油,好久沒見到過的油了!

    就在他的鼻子旁邊,他聞到了!

    他從來都沒覺得自己的鼻子那麽靈過。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看到裏麵是兩隻雞腿,烤成了金黃色,香噴噴的,還是熱乎乎的。

    這幾天在羊暮城晃蕩,他知道那是城裏最好的一個食坊做出來的,是不給外麵人供應的,隻給知府和一部分當地官員,一般人就是想看幾眼都很難。

    他察覺到不對了,並沒有馬上吃,他的眼角餘光看到了白色的衣角,低調奢華的布料,身為以前比較受寵的皇子,他當然是看得出布料的好壞的,這分明是隻有京城才會提供的,最高檔的雲蠶絲做的春天款,以前他和老八也偶爾能得到這種全手工縫製圖案的衣服。

    再抬頭,就看到一張冰霜般的臉,月色的長發如絲緞般被束了起來,看上去有幾分清冷和出塵,玉樹臨風,半張臉美得炫目,外罩一身看著低調修身的長袍,雖然沒有什麽表情,眼底卻透著暖和的溫度,就是看上去再清淡都會忍不住喜歡上他。

    周身透著高華的氣息,哪怕此人根本沒有特意表現出來。

    至少對比狼狽的他們,實在差別太大了,簡直雲泥之別。

    去年的現在,他們還在欺負可勁兒的作踐老七,風水輪流轉,現在卻是他們要仰望他了。

    “你……你你,怎麽會在這裏!?”邵津言結結巴巴地說。

    就是在邊陲城,他都聽過老七的大名,邵津言從一開始的不敢相信到後麵的麻木,但流言裏沒說他就在羊暮城啊!這才過去多久,老七從一個麵有殘疾的鬼麵皇子到多少人誇他仁善,不遠萬裏趕到這種西北荒涼的地方,開粥放糧,鼓勵當地官員和商人把自己的糧食捐贈出來,然後達到一定數量就可以上報升職的折子,商人還有機會成為皇商,這一路上邵華池實施了這樣的想法,刺激了不少在西部的官商貿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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