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果然沒事,我這就找辦法把您弄上來。”地鼠肥碩的腦袋出現的洞口,嚇得下麵的眾人一跳,當地鼠看到黑水譚旁邊挺拔身姿的傅辰,喜出望外,整張胖臉喜氣洋洋。

    傅辰眸中深沉的光芒閃現,又恢複了平靜。這群人並沒有自己行動,依舊選擇了先找他,這種做法讓傅辰有些意料之中又情理之外的感覺。從某種程度來說,也算是傅辰給的臨時考驗,而他們合格了。上頭一陣熱鬧,不一會兒就出現了好幾個腦袋,“公子!”“終於找到您了!”

    是孤鷹、蝮蛇幾個人,七嘴八舌的在上麵爭論。

    “找根結實點的繩子,我這裏有十幾個人帶上來,另外這水潭有腐蝕性。”傅辰的聲音傳了上去,上麵有人,那麽就好辦了。

    洞口此起彼伏的討論聲,似乎在想著怎麽把十多個人帶上去。一下子看到那麽多熱情的陌生人,最先不適應的是邵嘉茂,他扯了扯傅辰的衣角。

    傅辰摸了摸他的腦袋,“待會聽我的話,爬上去知道嗎?”

    “啊,嗯嗯!”邵嘉茂狠狠點頭。

    因為上方的救援,這讓水牢裏的情況再一次出現了微妙的變化,傅辰的出現,讓這個水牢產生了鯰魚效應,這群安於現狀的沙丁魚在他的衝擊下,一個個都有了生存危機感。目前,隻有兩條蠱蟲,皇子卻有四個,剩下的皇子們為了最後的兩個名額,幾乎在前後都說了同意出來,他們若是被留在這個地下,誰知道什麽時候能出去,要不了幾天就能被活活餓死,和馬上到來的死亡威脅相比隻是被種蠱蟲,就不值一提了,說不定之後會有轉機,總之先出去了再說,被關在這個地方太久了,誰不想重獲自由。

    而烏仁圖雅根據他們開口的前後順序,放了最先喊的兩個皇子出來。

    剩下的皇子絕望的倒在原地,特別是之前認識那麽多年的同伴在離開前,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他們的眼神更是雪上加霜,好像留在這裏必死無疑,不是好像,是真的會死。

    他們現在終於開始懊悔,為什麽沒有一開始就站出來,有什麽不滿也不能和自己的命過不去啊,但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當地鼠他們在上麵放繩子下來,傅辰讓其他人先上去,拿住那繩子慢慢被上麵人給拖上去,所有人都知道這水潭有多可怕,緊緊抓著繩子,就怕上麵人放手,時不時往下望看著冒著水泡的黑水譚。

    那兩個唯二被留下的皇子,眼神灰敗,連出口罵人都不敢,說不定一言不合就直接開了殺戒,剛才那男人殺掉那暨桑國皇子的時候,可是眼睛都沒眨過,他們真的……要在這裏等死嗎?

    所有人都被地鼠他們拉上去了,傅辰是最後一個。

    他忽然走向那兩間關押著兩位皇子的監牢,他們的神情渾渾噩噩,這時候對於兩個如同喪家之犬的皇子來說,傅辰的聲音就像是天籟,“我放你們出去吧。”

    “你、你說什麽!”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我放你們出來,和我們一起上去。”傅辰甚至什麽附加的條件都沒提,就像隻是做了件舉手之勞的善事。

    兩位皇子涕淚橫流,也許這一刻在他們眼裏世界上沒有比傅辰更英俊的人了。這大起大落下,對著傅辰感激涕零,並且發誓隻要蠱蟲到位了,他們會馬上服用的。

    有時候,在沒有壓迫的時候抱怨連連,一旦出現了對比,反而會感謝之前怨恨的人。

    所有人都到了地上,這裏是綠洲深處,周圍都是枯黃的葉子。胖虎等人一看到最後上來的傅辰,來來回回檢查了好幾遍,確定傅辰並沒有受傷。他們都快被青染罵成豬了,連沒有武力值的傅辰都看不住,要他們何用。當然作為主子,有頭腦就夠了,要武力幹嘛,這種活有他們不就好了,這是青染的原話。他們也是冤枉,傅辰本就是他們的主子哪裏輪得到他們來管,再說傅辰是人又不是物品,他自己有腳會走,是他們管得住的嗎?

    之後他們才注意到救上來的一群人,怎麽都畏畏縮縮的?聽其中一個抱著嬰兒看上去還有些虛弱的少婦說,是傅辰救了他們。

    不至於吧,就算是救命之恩,也不用怕成這樣啊,公子從頭到尾都是溫溫和和的,連大聲說話都沒有過,這群人至於一和公子對上視線就如同驚弓之鳥似的,抖個不停。胖虎等人也隻以為這群人膽子比較小,被囚禁在水牢中,長期以往精神上有些問題也不奇怪。

    他們都很明智的沒有問這些人身份,他們也知道以他們現在的身份,還沒得到主子的認可呢,哪有資格知道這群人具體是怎麽回事。

    傅辰就好像知道他們的心思一樣,反倒主動開口了。之前的棒槌已經差不多了,下麵就是甜棗了,對人心的把握不是戲耍他人,也不是將他們想的過於簡單,而是在細節上慢慢循序漸進地改變,傅辰就順便介紹了這些皇子的身份。

    胖虎等人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受,這毫不避諱的介紹,從另一方也可以說是公子開始信任他們了,他們找了一晚上果然沒白付出,果然就像青染說的那樣,他們公子是個再心軟不過的人,隻要不和他對著幹,他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另外幾個人,卻是看著這些原本失蹤名錄上已經消失多年,有的甚至十幾年的皇子們在這裏,一個個被他們的主子找到就算了,他們居然被馴服得像一隻隻貓兒一樣,這不過才一個晚上吧,特別是有幾個看主子,其中一個嚇得腿都在打顫。

    公子,你到底做了什麽!這抑製不住的好奇心。

    沒多久,四周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動物奔跑聲不絕於耳,甚至腳下的泥地裏都好像鑽出了什麽。

    胖虎等人如臨大敵,迅速圍著傅辰周圍站好,以迎戰即將到來的敵人。

    卻見烏仁圖雅不好意思地說,“可能是因為我,每一個烏鞅族的聖女都需要長期服用特質的草藥,那之後就會形成純靈的身體,能夠吸引附近的某些動物,一般情況下我們都會服用藥物壓製這種氣息。”

    傅辰並不喜歡提出疑問,哪怕有疑惑也會放在心裏,等待他人露出蛛絲馬跡後尋找答案,就像這次他在進了水牢後,就發現了最奇怪的一點,那就是烏仁圖雅那樣的慘叫,為什麽那條獒犬還會一直在酣睡,直到聞到他的氣息再警醒,到了這裏,才有了解釋。

    看到烏仁圖雅手臂上站著的是一隻禿鷲,而傅辰身邊還站著一個代號叫禿鷲的男人。

    另一邊又出現了幾隻兔子,幾隻毒蠍,一條響尾蛇。

    如果現在是夏天,想來畫麵會更壯觀。

    這讓傅辰可以想象那幾隻蠱蟲過來的過程,他收下的到底是個怎麽樣的女子,不過隻從她現在表現出來的部分,已經足夠令人側目。既然烏鞅族放棄了她,就別怪他撿了這個便宜。

    傅辰首先讓刀疤和孤鷹把這群皇子送出去,讓他們回到自己的國家。這群人眼看傅辰那麽簡單的放過他們,反倒不安了,擔心這是試探,“我們可以留下來,幫您,等您覺得沒用了再送我們回去。”

    做了事情,有了牽扯,他們才好安心。

    他們這含著多少真心說不上來,但不想被傅辰伺機報複肯定是真的,要知道這個男人本身就是個心黑的,再加上他身邊的少婦,隨隨便便都可以讓他們痛不欲生,他們還想留著命享受人生,卻不料遭到傅辰的拒絕,“你們留下來能有什麽用?有什麽技能?能幫到我什麽?”

    一群皇子被問得啞口無言,除去必備的詩詞歌賦外,真要說技能他們還真沒多少,再說國家都不算大,他們大部分人隻懂得如何更好的吃喝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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