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了嗎,路過。”我現在在宮裏的地位不算低吧,還不閃瞎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隻是覺得你是我的人,怎麽能被他人當做喪家之犬,為的可是我自己的麵子!斜了傅辰一眼,“東西背著不重嗎。”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那包裹裏都是那個女人給你的東西吧,哼。

    跟在身後的詭子馬上領會,上前幫傅辰拿好了那包裹。

    傅辰微微一暖,麵上不顯,“奴才多言了。”

    “恩,你以前在監欄院裏認識的那個,和他那個菜戶我已經讓人搬到重華宮後殿的小院裏,單獨的,你要想看也沒人攔著你。”這是在給傅辰行方便,單獨的院落可是沒幾個奴才有這樣的殊榮的。邵華池臉頰上有些微紅,也不知是不是太陽太大曬的,咳了一聲,才以較為穩重的語氣道,“順手,別想太多。”

    “是,奴才不敢多想。”傅辰眼含笑意,泰平那時候的欲言又止說的就是這個嗎。

    主仆兩前一後走著,看著倒也意外的和諧。

    路過了景陽宮,邵華池停了腳步。

    在那裏,傅辰親眼所見那些奴才逼著邵華池喝汙穢之物,也是親眼看到他裝瘋賣傻被鎖在暗無天日的柴房裏晃晃度日,更是知道那時候的邵華池被折磨地幾近身死,也是那裏,傅辰被迫相助於邵華池,他們真正認識對方。

    邵華池的目光悠遠而苦澀,原來他們也經曆過那麽多了,有喜有苦有恨有錯過有冷漠也有如今的相信。回頭看向也出神看著這裏的傅辰,傅辰是精明冷靜的人,能讓他有片刻失神在邵華池看來是很難得的。不知為何,邵華池覺得心裏像是長了草原,被風撩撥的癢癢的暖暖的。

    傅辰似乎讀懂了邵華池眼神的含義,也回以微笑。

    “忽然有點想念桃花糕了。”邵華池邊走邊狀似無意道,桃花糕,那個以前還是小太監的人,喂著一個當時還是傻子的皇子,也隻有那個小太監毫無目的對個傻子好。

    “奴才待會就去膳食房拿些,殿下射藝課結束,正好解餓。”現在不是桃花的季節,但膳食房一般都會把時令的鮮花蔬果用特殊方式保存,這樣宮裏一年四季都能吃到。

    “恩,你親自去。”你去拿的,總是與他人味道不同的。

    他知道,那個疙瘩,總算讓傅辰釋懷了。

    剛出了長春門,就遇到急匆匆的隊伍,身後還跟著一隊太醫院的太醫。

    見到七皇子,他們紛紛行禮。

    “這是去哪兒,出什麽事了?”

    “太後忽然不好,奴才們正趕著去呢!”

    邵華池神情一肅,“還行什麽禮,我同你們一起去看看皇祖母。”

    他們到的時候,皇帝已經在正殿門外,路途中他們還遇到不少被趕回去的妃嬪。

    “父皇,皇祖母怎麽樣?”邵華池焦急上前。

    皇帝眉宇間全是愁眉不展,看到邵華池稍稍緩解,他已經把過來的妃嬪都喊回去了,但麵對的是寵愛的兒子時也不忍趕他走,從這裏也可以看出晉成帝從惡犬事件後對七皇子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了,歎了一口氣,“你皇祖母他……”

    倏地,就在這時,一個蓬頭垢麵毫無威儀的中年女人撞開了守門護衛,從裏麵衝了出來,傅辰還記得第一次在長寧宮前見到這位尊貴女子時的模樣,一個睿智氣度斐然的女子,卻被毀成如今模樣。

    她頭發蓬亂,神情瘋狂,那根細爪子眼看著要朝著邵華池抓去,被傅辰快速擋住拉到一旁,才免於被他抓傷。

    邵華池本能地反摟住傅辰的腰,好細……

    好有爆發力……

    咳。

    我到底在想什麽。

    待危機一過,傅辰鬆開了,邵華池也順勢放開了手。

    “奴才逾矩了,忘了殿下有武在身。”傅辰輕聲致歉。

    “恩,無事。”心裏卻在想,傅辰剛才出手時那韌勁,與專業習武之人自然不能比,但也是相當有氣勢了,平時看他到處忙前忙後,也沒什麽時間練武吧,怎麽就有能耐呢?

    也不過瞬間的想法,邵華池擯除雜念,看向狀似瘋魔的太後。

    “還不快抓住她!”晉成帝怒吼。

    兩旁侍衛也不敢傷了太後,隻敢抓住她的兩隻手。

    她幾乎瘋狂的,乞求地,如同得了癲症,涕淚橫流,全然沒了一個太後該有的威儀,“皇帝,給我吧,沒有它我活不了……啊啊啊啊,放開我!”

    太後掙紮地太激烈,讓士兵們險些抓不住。

    這樣瘋狂的太後別說皇帝,任誰見了都會以為自己看岔眼了。

    也難怪皇帝為了保密,把所有人都趕走。

    太後是後宮的最大的女主人,若是出了這樣的醜聞,他們邵氏作為皇室可是丟盡了顏麵了。

    皇帝臉色非常不好,要不是自己兒子在麵前,他都有些不忍直視這還是他那個母後,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他與這位嫡母至少表麵關係還是不錯的,晉國又是以孝治天下,太後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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